今日的斋饭,还是八宝粥饭搭配小咸菜,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玉米馍馍。
谢惜蕊吃不下。
撞见杀人又埋尸,谢惜蕊虽没被吓到,要是还能吃下饭,那她的心也太大了。
她又不是无情之人。
倒是又春,吃了两大碗斋饭。
或许当初在热火阁做暗杀者时,早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不受影响。
临走,还厚脸皮讨要了一小坛子咸菜。
谢惜蕊问了一句:
“又春,你不怕吗?”
“两个人…死了!就这样死了!可他们,也有家人啊!”
又春明白谢惜蕊的善心,可对于她这样从出身就注定一生命运的人,性命不由己,又能如何?
又春说:
“若是遇到心善的主子,奴才死了,会给奴才的家人一笔银子,这已是极好的结局。”
“可太多的贵人,他并不在意奴才的死,死就死了,会有新的奴才顶上来。对于贵人来说,不就是几两碎银子的事儿,其实并不算事儿。岂会记在心里!”
又春的话,不仅没安慰到谢惜蕊,更让谢惜蕊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她只是一个商女,比起刚刚死去的护卫,身份上又高出多少?
在贵人的眼里,她和奴才,或许都属同一类。捏死,如同捏死一只蚊子,那般容易。
因为心情糟糕,谢惜蕊就没了逛下去的心思,用完斋饭后,又添了香油钱,就打道回府。
马车刚到山下,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姑娘,段府的人,在前面挡住了路。”
“说有窃贼偷盗好几位贵夫人的首饰。段府的大少奶奶刚好来寺庙上香,主动请缨让护卫抓捕窃贼。”
谢惜蕊本来昏昏欲睡,这下瞌睡被打扰了。今日已够倒霉了,还下又遇到事儿,怎么没完没了。
谢惜蕊冷哼:
“醉翁之意不在酒!”
贵人出了事儿,那就是大事,旁人都得候着,除非你的身份贵重过在场所有人。
不然,没有特权。
等了快一个时辰,才轮到谢惜蕊的马车放行。
马车里只有谢惜蕊和又春主仆二人,谢惜蕊懒懒散散的躺着,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嗑的正欢畅。
“官差大人辛苦了,要不要嗑点瓜子?我这瓜子是厨禾小食,香甜丰脆,停不下来!”
面前的木盒里,已是堆起小山状的瓜子皮,足以证明谢惜蕊的战绩,以及这瓜子好吃到名不虚传。
“又春,快给官差大人一人包一包瓜子,还有橘子瓣糖。”
谢惜蕊的马车布置得舒适,以实用为主。谢惜蕊的习惯是,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能站着不跪着。
她舒服,最重要。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瓜子,橘子瓣糖,虽是小钱,但也是稀罕物。特别是橘子瓣糖,拿回家哄娃娃。
厨禾的小食,又不售卖。只有去厨禾用饭时,才能吃得上,临走打包一份带走。
“惜蕊姑娘,我等不是官差,是段府的护卫。”
接着,护卫将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番。
谢惜蕊听完后,作势起身。
谢惜蕊说:
“护卫大哥,要不我起身,您们来检查一番。”
“为显我的诚心求佛,我今儿从山下爬上寺庙,累瘫了。现在啊,两腿还在打颤,站不起身。”
这马车里,一览无遗。
怎么看,就只有谢惜蕊和又春主仆两人,没什么好搜查的。
“不必了,惜蕊姑娘的马车干干净净,并无窃贼,也无贵夫人们丢失的首饰。”
谢惜蕊嫣嫣一笑,又懒懒散散的继续躺着了。
谢惜蕊还不忘吩咐:
“又春,把马车上的小食,请这两位小哥帮忙分给贵夫人和护卫,这搜查估计得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