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
宋夫人骂了燕儿一顿，就让燕儿写了一纸婚约，趁着夜色去段府寻段三公子签名画押。
既然做不了正妻，那就后退一步，做段三公子的平妻。
母女两人商议了半响，认定这是她们能想到的最有利也是最妥帖的法子。
只要目的达成，即便燕儿迟一步进门，也能接受。
事不宜迟，燕儿就付诸行动了。
母女两人的自信和自以为是，也不知是谁她们的勇气和底气。
燕儿回房间打扮了一番，当她看到梳妆盒里那一瓶毒药时，鬼使神差的就带在了身上。
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浇在了燕儿的身上。浇的她全身湿透，心都被冻住了，无法顺畅呼吸。
“燕儿小姐，公子…公子他说，不再相见，各自安好。”
“公子…他…明日娶妻。”
来传话的是段三公子的小厮句容，他的眼神里是不再掩饰的疼惜。
当晚，燕儿豁出去了。
她主动献身给小厮句容，她说：“句容，你若应了我，今日我的人，就是你的了。”
她提出的条件，就是装扮成奴婢，藏在喜房里。
“我一定要看一眼，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抢走了我的段郎。只一眼，我就死心。”
小厮句容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砸晕乎了，他曾藏在暗处，偷窥段三公子和燕儿在床榻之上行男女情事。
不止一次。
他无数次幻想，他能以身替之，哪怕占有燕儿一回，就是做鬼也甘愿。
他是身份卑贱的小厮，燕儿就是仙女，遥不可及的仙女。
当梦想一旦有机会成真，他除了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和激动，再无其他。
贪婪的句容折腾了燕儿两回，就在段府的一处假山之中，十分隐秘。
坚硬的石头划破了燕儿细嫩的肌肤，身体的疼痛，情感的坍塌，精神的崩溃，她麻木了，痛到失去知觉。
句容说话算话，找来一套丫鬟衣裙，又用胭脂刻意遮掩了真实面容，提前藏匿在喜房里。
句容是段三公子的得力小厮，自是忙碌。
他将燕儿安排妥当后，又嘱咐了几句，就跟着段三公子迎亲去了。
一开始，燕儿藏在屏风后面，差点被进进出出的奴才发现。
幸好，她的身形娇小，藏在床榻之下，刚刚好。
也不知等了多久，燕儿趴在冰冷的地上，身子都麻木了，甚至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直到，新娘进门。
“娘子真美，为夫有礼了。”
熟悉的声音，此刻的燕儿，死死的捂住嘴巴，硬是将嘴唇咬出了血，已是泪流满面。
“夫君英俊潇洒，翩翩风度。”
新娘前一句夸赞，紧接着转弯。
“难怪会吸引蝴蝶呢？听说宋言官家的燕儿小姐对夫君情根深种，似乎…要我让出三少奶奶的位置给她。”
看来，段三公子和燕儿的私情，新娘知晓。
但在大婚之前，她未有任何表露。
她和段三公子的亲事，说到底是两个世家大族的联姻，他们恰巧是当事人，也是棋子。
若反抗家族，自问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