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的回答和他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淡定。
“是的,她曾出手,帮过我。”
“我也是因为你母亲的原因,找上你,偿还恩情。”
四清倒是实诚,交待的清清楚楚。
谢沐婉只是单纯和四清有关系,还是和热火阁扯上关系。
这有待深究了。
四清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谢惜蕊将他纳入自己的团队,认可了他,接纳了他,划为自己人。
“我和母亲,当然不一样。”
“母亲,是我仰慕和敬佩的女子。”
“她完全靠自己的能力,而我,幸运的一点,是她的女儿。靠她的福荫,才过得滋润。”
谢惜蕊看得出来,四清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坦诚的。
从受辱而死的又春(在韩城被木岩凌辱而死的奴婢又春),忠心耿耿的又夏和又秋,到死心塌地的少年又时,再到安大人和童太医。她都是沾了谢沐婉的福份,挥霍和享受谢沐婉留给的“情”。
“男子和女子,生而不同,这是人之常态,无法改变。但,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让男子和女子这两种生物,彼此之间,变得相对平等。”
“我曾读过一本野记,讲了两个故事。”
四清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误解了谢惜蕊。
他太过浮于表面,他还不懂她。
“第一个故事,主角是一个女子,她拥有治国之才能,最后她战胜男人们,成为一统天下的女帝。”
“女子若有才能,为何不能为官?为何不能为帝?”
这话实属大逆不道,若传出去,定会被砍脑袋。
四清惊讶的看向谢惜蕊,他真想伸出手,摸一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
“第二个故事,是讲一个出身市井的男子,从小喜爱美食,经过自己的努力和本事,最后成为掌管皇宫御膳坊的第一人。”
“所以,人,无论高低贵贱,只要他拼,他就会拥有实现梦想的可能。”
谢惜蕊本来想偷用超火的一句话: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她怕自己说的太文艺,太深奥,四清听不懂。
谢惜蕊说的起劲,当看到一脸不敢置信的四清,她猛的惊醒,暗中狠狠的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软肉,理智瞬间回炉。
一时兴起,说顺溜了,嘴巴就没把门,她以为这里是她当年读大学时,辩论赛上所遇见的满腹经纶的师兄。
她怎么敢忘记,这里不是言论自由的二零二二时代,这里是封建思想统治的长安国。
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人,生来就不平等。
她怎么忘记了呢。
谢惜蕊心里懊悔的要死,她和四清才认识不久,还没熟悉到交心的地步。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谢惜蕊赶紧手写一纸卖身契,当然是买断四清的自由,买断他这个人的身体所属,也买断他的思想和灵魂。
“四清,签名,按手印!”
“你就能留下,厨禾的帮厨,就是你的!以后和又时他们一样,跟着本姑娘,吃香的喝辣的,过人上人的生活。”
四清看着变脸的谢惜蕊,故意问道:“若我拒绝,会是怎样的下场?”
“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