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呵呵……”
“你一个罪臣之女,一个贱籍,妄想做我的妻。”
“你说,只为妻,不为妾。”
“哈哈……”
男人的喃喃自语,声音极小,但在阴森安静的夜里,却听的异常清楚。
男人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打着,突然出现的光亮,照在他的那张脸上,着实面目可憎。
接着,男人的手一松,火折子就掉到白布上。
在即将燃烧的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谁?”
男人暴怒的声音,近乎疯狂。
“哎呦,本姑娘没想到这刚撒下鱼饵,就钓上来一个蠢货。”
“快让本姑娘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蠢货,敢算计于我?”
男人被包围住,无路可逃。
他转过身,面巾被他扯下来,揭开神秘的面纱。
“是你?”
“是你?”
异口同声的惊讶。
“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你?”
这一条大鱼钓上来,露出的庐山真面目,震惊了所有人。
谢惜蕊先一步质问:
“是你害我?”
“杀死了死者宋婉晴?又嫁祸厨禾?让我平白当了冤大头?”
短暂的惊慌之后,童岭已冷静下来。
他抵死不承认。
哪怕被当场抓个现行,他还是不承认到底。
“各位误会了。”
“我来这里,一是这起案件,由我抓捕嫌疑人,又在案发现场。所以,我想出一份力,帮忙调查些证据。”
“二是,我和死者宋婉晴,说来也算相识一场。从私交来说,送她一程。”
谢惜蕊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童岭的祖宗十八代,她时刻提醒自己,这里是等级森严的长安国。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辱骂朝廷官员,嘴瘾过了,脑袋就得搬家。
张贴的告示里,找到纽扣是真,死者宋婉晴怀孕是真。
但,所谓用胚胎和母体血液,有法子测出胎儿的生父,是谢惜蕊故意匡“真凶”露面。
她假借童太医之名,又说服府官大人同意张贴告示,目的就是让隐匿在暗处的真凶,信以为真。
果然,如谢惜蕊所料,她故意打草惊蛇,蛇就出洞了。
亲自犯险,企图毁尸灭迹。
“宋婉晴,是童岭大人的相好吧?”
谢惜蕊一语,戳中童岭心中的秘密。
他恶狠狠的瞪了谢惜蕊一眼,谢惜蕊当然不会害怕,回瞪回去。
“童大人这般瞪民女作甚,民女只是就事推理。”
“难道……我猜对了?死者宋婉晴,当真是童大人的相好?那宋婉晴之死……”
谢惜蕊故作惊讶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童岭此刻愤怒值爆表,若不是死死压制自己,他真想冲过去,狠狠的抽打谢惜蕊几十巴掌,将她那张胖乎乎的脸,打成猪头。
童岭没好气的训斥,“你一个未出阁女子,竟说出没羞没臊的话来,当真没有教养。”
“若再口出脏言恶语,本官就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都这个时候了,童岭还在摆谱,以官“吓”她。
“府官大人、安大人在场,可作证,民女只是实话实说,说出推测而已。”
“民女打开门做生意,才开张第一日,就莫名被当作嫌疑人,卷入一场凶杀案。民女蒙受天大的冤枉,还不兴民女说两句话了吗?长安国可有律法规定,不允许百姓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