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你说话也太直了一些。流苑好歹也是与咱们在一起几年的情分了。”流书叹息了一声,轻声抱怨着。
她倒也不是当真想为着流苑说话,只是看她方才的模样,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生出些许的恻隐之心罢了。
“我就是瞧不上她这幅得意模样。
真以为成了侍妾,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不成?”流云仍旧不解气的朝着门口吐了口。她们虽然是奴才,可却是前院九爷身边伺候的一等大丫头,地位不知要比侍妾高出多少。
连着福晋少不得都要给她们几分薄面,在府里向来是所有人巴结奉承的对象,如今流苑自甘堕落,成了侍妾日后的苦果,也要由着她自己一并承担。
“她许是一时糊涂。”流书由着不忍心。对流苑从前生出这样的心思时,她也是明里暗里的劝了几次,谁知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糊涂?我瞧着她可不是糊涂,分明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流云嗤笑了一声,又是数落两句才起身出去。
几个大丫头里头,唯有流书与流苑还算亲近一些,剩下的两个与她并不亲厚。
“主子,府上的人来信了,说是梓柔小姐
定亲了。”
春芍满脸高兴的小跑进来,还不等把气喘匀,便等不及的开口说着。
“定亲?外祖母如今孝期还未满三年,这个时候定亲就不怕被御史那些个言官弹劾吗?”徐安禾心里有些担忧。
“只是定亲罢了,若是想要完婚还得等出了孝期才是,且这次定亲也只是一切从简,并不张扬。
老太爷与老爷心里必定有数,不会叫人挑出错处来的。”春芍并不明白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事,只是在听着从府里传过来的笑意,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是我想岔了。外祖父与舅舅定是会比我想的周全。”徐安禾微微松出一口气,她也觉着自己是太过着急了一些,以至于才听着那头府里传过来的笑意,便失了分寸。
“主子放心就是了,只是梓柔小姐定亲,主子可要送过去什么贺礼吗?”春芍抑制不住嘴角的浅笑。
“知道是谁让人送过来的消息吗?”徐安禾心里有些迟疑,倒也不是她舍不得这些个东西,只是之前在老太君殁了的时候,她与府上的人已经闹成了那副样子,眼下若是不管不顾的送了东西回去,只怕会搅了所有人的兴致,反倒是
得不偿失。
“是老爷让人送过来的消息,说主子毕竟是府里的表小姐,老爷的亲外甥女。”太傅府能够与徐安禾重修旧好,春芍无疑是最高兴的。
“舅舅总是最疼我的。”徐安禾声音低低的,让人瞧不出现下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
“那府里那头……”
“让人挑着一些东西送过去吧!我总归是回不去的,只是悄悄地,别叫人知晓了。”在自己亲祖母孝期内说亲,若是传扬出去总归是对她名声有损,对府上的名声也同样不好。
想来这样的主意,定还是自己那个好舅母出的。
“奴婢这就让人去库房里仔细挑一挑,送回去的贺礼需得合着主子现下的身份不是。”既不能太过寒酸,又不能太过出挑,毕竟太傅府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也不会缺少了她们这里的丁点儿东西,只是若是送过去的东西太过珍贵,介时被人知晓,她们自己反倒要惹得一身腥。
“等下,知道与表妹议亲的是哪户人家吗?”李梓柔作为太傅府嫡出小姐,有父母兄长疼爱,想来是不会许的太差,只是若不问问心里总归惦记着。
“说是定了四爷。”春芍收敛起
笑容,这个是也是她询问了那个送信过来的小厮才知道的。
“四贝勒?”徐安禾有些吃惊,四爷比九爷年长许多,早已经娶了福晋,府里更是格格侍妾不少,据说还有个颇为得宠的李侧福晋,若是她入府,只怕是不太好站稳脚跟,一颗心瞬间被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