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徐安禾听了这话,心里悬着的大石落地,才又重新睡了过去。
等着人在醒过来时,屋子里已经开始掌灯了,因着她手上一直抓着九爷的衣袖,九爷便手上捧着一本书坐在一旁就这么守着她。
“爷?”徐安禾连着眼睛都还没睁开,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
九爷放下东西,连忙走过来看着她,只是眼底被深深埋藏着些许纠结和复杂:“爷在呢!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
“妾身疼。”徐安禾拉着他衣袖撒娇。
九爷自然是心疼的,连忙把人揽在怀里,避免她继续乱动:“身上都已经上过药了,好在不重只是些皮外伤,躺上两日功夫就好了。
那几个婆子,也被爷发卖出府去了。”
“多谢爷。”徐安禾小声应着,心里却发冷,旁人或许不知,但她是知道的,那两个婆子是真的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打死她。
她一向自认待人和善,从未想过有一日能被人如此怨恨着,想要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不怕了,日后还有爷呢!”九爷感受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只以为她是被这次的事给吓住了,忙不迭的出声安抚。
“有爷在,妾身就不怕。”
把人往
里头挪了挪,九爷直接翻身上榻,揽着人就这么合衣歇息下。
“查了,这两日都有谁进出过我房里吗?”早膳,徐安禾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盘子里的鸡鸭鱼肉。
“只有碧儿一人偷偷摸摸的进来过,被院子里的桃儿撞见。
碧儿是福晋送过来的人,如今出事的又是福晋,她怎么敢拿着自己的孩子如此陷害主子。”春菡说着脸色也禁不住发冷。
“碧儿是断断不能再留了。
她若是一直安分守己便也罢了,如今她既然手伸到了咱们屋子里,我自然是不能在心软。”
“主子合该就不能心软,早早把她打发出去,也不必弄出这样的事出来。”春菡心里都要怨恨死了碧儿。
“见着她安分守己,倒是一时忘了,没想到竟让她闹出这样大的事出来。
福晋也是狠心,千盼万盼总算是有了身孕,竟然还敢拿着这个孩子做文章,也不知这个孩子没了,日后还能不能再有。”毕竟她的身子在那摆着,这个孩子都是说不上用了什么手段才得来的。
“没有才好呢!”
“我平日里吃的那个蟹黄包,今个儿厨房那头没做吗?”虽说她走了身孕需要吃着好的东西,但
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些大鱼大肉的实在觉着腻得慌。
“奴婢早上过去时,厨房不肯给,说是现下福晋那头害喜害的厉害,府上一些好东西,都紧着福晋那头用,旁的院子只能先委屈着一些。”春菡心里有些憋闷,以往她们浅云阁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什么样的好东西不是厨房那头派人巴巴的送过来。
“去换些白粥和青菜吧!这些油腻的东西实在是吃不下。”董鄂氏毕竟是走了身孕,那位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府上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那头用倒也没错,她总不能为着这些事闹起来,最终自己也落不下什么好。
“白粥厨房也不肯给。”为着这事春菡与厨房那头的总管太监争辩了好一会儿,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白粥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也要紧着正院那头吗?”徐安禾简直要被气笑了。
“厨房说,如今进了正月就要快到年关了,吃白粥不吉利。且主子这头走了身孕加之受伤,自然是需要吃些好东西补一补,白粥那等东西他们是断断不敢送来。”
“这些个狗东西,不过是瞧着我才落了势,就狗眼看人低了。
既然出去,
咱们也不必再劳烦他们,自己用着小厨房做一些清粥就是了。”
总得她自己的身子养好了,才能想法子去对付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