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亚和直挺挺的跪在当院里,头丝毫没有低下。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
耶律琴归拿着鞭子站在他身边,绷着脸问道:“我就不信你一点错都没有,就算他们再过分,你也不能一鞭子抽下去,你不知道自己的鞭子多厉害吗?他们是一群和你大小差不多读书的孩子,没有接受过训练,体格没法和你比,你一鞭子下去还不要他们的小命。”
耶律亚和很委屈,眼泪在眼眶眶里打转,但始终没有掉下来。
“你只管替他们说话,就不想想我,我没有招惹他们,早上去茅房被他们堵住,好多人打我一个,我都没有还手,他们不仅打我,还骂我,说我是人质,打死了也没事,我知道我抗揍,他们打不死我,但是,他们太过分了,雪煜坤居然用尿呲我,我这才跳起来反驳,用鞭子抽了他一下,我也没有太用劲。
长姐,你说他都用尿呲我,我再不反抗,我是不是窝囊废?
你以前不是告诉我,不主动惹事,要是有人欺负了一定要反抗吗?长姐,我做的哪里不对了?”
他抬起头,眼中挂着泪,委屈的看着耶律琴归。
这一刻,耶律琴归破防了。
她别过头去,任眼泪哗哗的流。
他没有做错
,他不过是正当防御。
错就错在他们是人质,受人歧视。
大人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平和,但是小孩子之间就将歧视赤裸裸的表现出来。
他该怎么去批评他?教育他?
告诉他无论别人怎么凌辱你都不要还手,因为你是人质?
不可能,她绝不会这么说。
她丢下手中的鞭子泪流满面的走到弟弟跟前,抱住他的小脑袋失声痛哭。
她很伤心很伤心了,也明白了父王让她陪着弟弟的目的。
原先对父王的那点怨恨也消失殆尽。
雪思月抬脚进门,看到姐弟二人抱头痛哭。
身在异乡,那份孤独她理解,如今又受了委屈,心中肯定难受。
回想她刚穿过来的时候,何尝不是受尽委屈,欧阳穆对他的伤害刻进骨子里,直到今天仍旧难以释怀。
这一点他与耶律亚和感同身受。
两个人哭的不可开交,雪思月走到他们身边都没有发觉。
雪思月轻咳了一声,“侧妃娘娘,让小王爷站起来说话吧,一直这样跪着也不是事啊!”
听到声音,耶律琴归放开手,扭头看到王妃娘娘。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屈身施礼,“王妃娘娘,给您填麻烦了。”
雪思月虚扶了一下,微笑,“添什么麻烦,一家人不
说两家话。”
她来到耶律亚和的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人,伸出手,柔声,“快起来吧,别把膝盖跪破了。”
耶律亚和看了看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又看了看长姐。
耶律琴归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后,耶律亚和伸出小手握住雪思月的手站了起来。
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不忘向她行礼,“谢谢王妃娘娘。”
雪思月勾唇微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走,进屋说吧。”
耶律琴归走在前边,耶律亚和拉着雪思月的手走在后边。
到底还是个孩子,刚刚还是一脸的委屈,眼角还挂着泪珠,现在嘴角已经微扬。
她们一前一后踏进曦辉阁的堂屋,雪思月坐在主位上,耶律琴归在她的右手边坐下。
耶律亚和则站在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