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月的心情美好。
但她也不忘交代:“李管家,明天见了煜城告诉他旬假的时候一定带着小王爷早早的回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好嘞,王妃娘娘。”
事情汇报完毕后,李管家退了出去。
一晃半晌过去了。
欧阳穆从怀中拿出小玉瓶看了看,又看了看雪思月,欲言又止。
他想和她一起进宫。
但是,某人酒足饭饱后,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巧香走过来,贴心的说道:“娘娘,去床上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身体。”
雪思月点点头,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昏昏沉沉的向床上走去。
人粘着床就睡着了,连翻身都不带有,还时不时传来鼾声。
某人睡的甘甜肆意,美梦连连。
可另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捉急的不行。
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就是不见人醒来。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雪思月才从睡梦中醒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时,诧异的问道:“王爷,你怎么还在?有什么事吗?”
欧阳穆的眼眸暗了暗,他从怀里拿出药,诚恳道:“我想请王妃娘娘和我一起去宫里一趟。”
看到药,雪思月再明白不过了。
就算她配置的解药没有问题,可放在心窝窝里的人,他怕她出任何危险。
雪思月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其实你可以早点叫醒我。”
欧阳穆紧了紧眉头,他何曾不想早点叫醒她。
可她睡的实在是太香了,他有点于心不忍。
雪思月扶着肚子准备下床,欧阳穆见状,赶紧过来伸手扶住她,声音低沉暗哑,“小心点,别碰到了。”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关怀。
尽管声音暗哑,但雪思月还是听出了暗哑背后的的柔软。
仿佛是甲壳虫,坚硬的外壳下边是柔软的肉肉。
欧阳穆的外壳,正在被雪思月慢慢的侵蚀。
“没事的,没有那么矫情,我很皮实的。”
欧阳穆笑。
说她皮实,他一点都不惊讶。
自从踏入穆王府的大门,她没少遭罪,但每一次都能抗过去。
像是路边的小草,有顽强的生命力。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即便是没有春风,她依然活的朝气蓬勃,甚至我行我素。
走出屋门,天色已晚,夕阳悬挂在枝头,将大地染成橘色。
雪思月披着大氅站在曦辉阁的门外,夕阳洒在身上,整个人都是金黄色,她像是从敦煌
壁画里走出的公主,与天融为一体,美的不可方物。
马车来了,欧阳穆扶着她上了马车,他自己则坐在马车的前边,与车夫并排坐着。
他太忐忑了,也太紧张了。
二十多年的期待,二十多年的梦想。
在心中集了二十多年的仇恨和悲伤,要被一点一点的抽出来,扔出去。
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
母妃是他这辈子最牵挂的人,最在乎的人,只要她健健康康,日子就不会太难熬。
没有人知道二十多年来他内心的痛恨与无力,仇恨与悲伤。
马车在京城的道路上快速的行驶。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芬芳阁的门口。
月上柳梢头,芬芳阁的大门已经落锁。
欧阳穆站在门口敲了两下,李麽麽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