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的这话,毫不夸张的讲,沈惊棠大脑停止运动了两秒。
躺在她身旁的程宴深却是丝毫不意外。
自从他在办公室里同程司屿讨论过几家的关系后,他便猜到了。
沈惊棠眨了眨眼,呼吸滞住,发声困难,不敢置信的问:“你,你说什么?”
在她问出这话后,沈嘉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彻底红了眼眶。
他一字一句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只是猜测,猜测你可能是我妹妹,后面我也找了机会去验证,但可惜结果并不如我愿,之后我从国外回来,你已经毕业了,我给你的联系方式,你也从未联系过我,再次相见,我们是在宴会厅里,你给我的那种熟悉感再度袭来。妈见你第一眼,便魔怔似的喜欢,怜惜,想尽一切办法想去接近你,她说这是她作为母亲对女儿的熟悉感,不管爸再怎么理智说你在23年前就已经被确定不在人世,她还是坚持你就是她的女儿。”
“不过,爸这些年也一直在惦记着你,你刚从手术室抱出来那瞬,是他第一个抱你,至今,我都还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他说,我终于和我家小鹿见面了。”
怕她不知道,他补充,“小鹿是你还在肚子里时,爸妈给你取的名字。”
闻言,沈惊棠红着眼眶点头。
看她这样,沈嘉淮没忍住,带些小心翼翼的问:“我以后,能喊你小鹿吗?”
虽然不习惯,但眼前的是家人,是她失而复得,苦苦寻了她多年的兄长。
她没理由拒绝,当即,便点头答应了。
听他说完,沈惊棠杏眸红肿,脑海里不自觉出现白知乔那张脸,她温柔,美丽,优雅,知性,平易近人。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便对她印象很好,所以她来工作室找她,她并不反对她的亲昵,只是微微有些诧异。
她没想到,原来她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眼看着她的眼泪要夺眶而出,程宴深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沈嘉淮。
随后,他很快牵住沈惊棠的手,声音能掐出水的那种“温柔”。
“棠棠,别哭,这是高兴事。”
这温柔当然是真温柔,可迫于他的嗓子许久未经水的滋润,此刻说出来的话,沙哑不已,就像是抽了三天三夜的烟似的。
当即,沈惊棠也顾不上伤心了,立马要去接沈枧绥手里的水,结果没被搭理。
沈枧绥:“姐,你乖乖躺着就好,我姐夫有我照顾着呢,你就和哥好好说说话。”
她现在也受着伤,给他喂水,的确是有那么几分不方便,便也就任由着他去喂。
程宴深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枧绥。
沈惊棠都还没和沈嘉淮相认,他这小子这么快就喊上哥了。
呵,真是迫不及待。
他目光灼灼,沈枧绥瘆得慌。
到了后面,几乎不敢去看他的脸。
嗓音带着讨好,“姐夫,你喝水。”
闻言,沈惊棠把视线放到他们俩身上。
当他看到沈枧绥干巴巴举着杯子抵在程宴深嘴边时,心直接咯噔一下。
随后,佯装生气的瞪了沈枧绥一眼,人也挣扎着要起身。
“小绥,哪有你那样喂人喝水的!”
说着,她求助的看向沈嘉淮,一时间也没习惯称呼,像以往那般喊。
“学长,你能帮我把床摇起来吗?”
她的话,沈嘉淮自然是有求必应。
在他握住摇把的手柄要往上抬时,不想给她压力,玩笑似的出声,“棠棠,以后别这么见外,直接喊我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