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故突然抬头,声音带着彻骨寒意:“我必要他血债血偿,这一生比我母亲痛苦百倍千倍!”
虽是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神情,秦觅也能感受他极致的恨意。
她拉着他的手柔声道:“你想怎么报复他都成,只是不能因为他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薛故将她揽入怀里:“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鲁莽之人,我是有妻儿的人,不会与他就这么硬碰硬的!”
何况,这些事,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似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着所有事情发展。
二人依偎着说了一阵话,不知不觉间,天色竟已大亮。
秦觅见他眼底青黑,想到他这阵子忙忙碌碌也没好生歇息,干脆给他盖好被子,打算让他歇会儿。
她从房里出来,正打算去看看两个孩子。
容九从外面匆忙进来:“夫人,主子呢?”
秦觅顿住脚步:“出了什么事?”
容九一时有些踌躇,似有什么急事,又不好意思开口与秦觅说。
秦觅看破他的想法:“是有什么事不好让我知晓的吗?”
二人说话间,薛故已经出来了。
“说吧!”
容九看了眼薛故,又看了眼秦觅,吸了一口气:“主子,那女人被杨家人送进宫里去了!”
薛故神色骤然一变,下意识就要出去,又转身看着秦觅,眼里满是哀求:“你带着孩子们离开一阵好不好?”
秦觅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那女人是谁?”
薛故无奈道:“我当初身边无人,又不敢联络其他人,便寻了个青楼女子,让她与我假扮夫妻,掩盖孩子们的出身。”
“到了拦水村之后,慢慢的所有人都相信两个孩子是我所生,我一时心软,就放了那女子离开。”
谁能想到,他给了那女子钱财,甚至将人送到了南越,她还是让人给找到了,只能说,自打一开始,估计就有人盯上他了。
现在想来,却是多有悔意,他当时就不该心软,放了那女子离开,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
秦觅没想到,竟是有这么一出,一时间怔怔愣在原地。
走?
往哪里走?
两个孩子这样的身份,注定会成为所有人眼中钉,走到哪里都不是个事。
容九催促:“主子,邱小侯爷让你赶紧做决定!”
薛故望着秦觅满脸苦涩:“阿觅,怎就这般难呢,我一次次想要与你过几日安稳的日子,却又一次次被人推进旋涡之中!”
“你带着孩子们先离开好不好?待事态平定之后,我会来找你们的!”
秦觅心里拿定了主意:“不,我不走,孩子们也不会走的!”
薛故见她眼神坚决,还想再劝说几句,就听身后传来薛子渡的声音。
“父亲,何必送我们离开呢?”
三人大惊,回头就见薛子渡一派从容,从一旁的花丛后走出来。
薛故神色复杂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薛子渡走到跟前:“我又不是小孩子,小时候或许不懂这些,可到了盛京城之后,听人说起爹爹的过往。”
“便知道,爹爹那样鲜衣怒马的年龄,是不会有我这般大孩子的,后来,表叔病重,娘亲又带着我们去宫里!”
“我和妹妹长得与爹爹相似,与表叔却也有几分相似,且表叔看我和妹妹的眼神,那里.......”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那里的关心和慈爱是藏不住的,有些事,若是不去想,就定然不会知道,若仔细去想,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