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嫂死的极其可怖,是被人活生生按在粪池里面闷死的。
被人发现时,半截身子在地上,脑袋整个埋进了粪池里,肚子鼓起老高,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粪水,都能想象死前有多痛苦了。
有胆小的妇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转头呕吐起来。
她昨晚没回张家村子那边,就住在拦水村。
秦三媳妇娘家与张家算是本家,张家大嫂要留下,秦三媳妇也不好不留,便是秦三虽是黑着个脸,也只能忍气留下她了。
早上,张家大嫂没见人影,秦三媳妇还以为她睡懒觉,也懒得去喊她,自己下地干活去了。
还是一大早回来帮忙的秦小麦,在自家粪坑边上看见了张家大嫂。
秦小麦石破天惊的一嗓子,吼得整个村里都知道了。
县里的衙役过来时,就见秦家人山人海,不但是村里人都来了,便是邻村也有过来看热闹的,实在是这事闹得太大了。
捕头来前对秦家有过了解,知道这家两个姑娘,一个是王妃,一个是世家夫人,虽说关系都不亲近,可万一人家哪天问起呢?
因而,他们办事便带了几分小心谨慎。
然而仔细一番查探后,最后苗头却是指向了秦大山。
秦小麦吓得跌坐在地上:“不!不会的!”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爹最是老实不过,村里人都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杀人?”
秦安也吓得慌了神:“对对对!差役大哥,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爹....我爹.....他怎么可能杀人呢?”
他那么胆小,他奶瞪一眼,大伯轻咳一声,他爹都不敢动作,何况是杀人这么大的事。
捕头却是看向秦大山:“秦大山,你是在这儿,当着乡亲父老的面,好生交代一番,还是去县衙大堂受刑之后再交代?”
捕头是个三十来岁的,从前只是个小差役,但为人勤勉做事仔细,张文耀上来之后就得了重用,便是现在换了个县令,他依然过得风生水起。
自然生就洞察人心的眼力,他见过的人不少,有凶神恶煞的悍匪,也有弱不禁风的妇人,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可当他们拿起刀杀人那一刻,他们的凶性都是一样的,都有着置人于死地的必然决绝,因而,他从不小看一个老实人或是胆小的懦夫。
因为这些人,一旦起了杀心,会比寻常人更下得了手。
周围人都看向秦大山,纷纷觉得捕头这次是看走眼了。
也有人坚持自己的揣测:“先前我就说火是他放的,你们还不信,这会衙役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会有假的!”
捕头眼神如炬看向秦大山,似要看进他的心底深处。
秦大山佝偻着背,单薄的似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是啊,人是我杀的!”他嘶哑着嗓子,似被火燎过一般,难听至极。
“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怂包卵蛋窝囊废,除了打骂婆娘娃子,就晓得跟个老黄牛一样干活!”
他说到这里,浑浊的眼神看向里正:“里正叔,您是读过书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人都说好人有好报,孝顺父母敬爱兄长才是根本,为啥最后我却妻离子散,连唯一的儿子都要入赘去了别人家?”
里正迎上他认真的眼神,心口有些发堵,突然不知要如何与他说话。
秦大山却不待他回答继续道:“我记事起,我娘就说,我脑子不如大哥好使,那就让大哥读书,我在家好生种地,将来大哥出息了,我们一家才有前途!”
“后来,大哥考不中给人做了账房先生,娘又说,秦文是个聪明的,只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