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故含笑看着她:“上面写得很清楚,你不识字么?”
秦觅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她没看错,还是难掩愕然。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本就是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只是这些年,我一直在外游荡,不晓得当初托付的亲戚,居然背着我卖掉了!”薛故很是自然道。
“如今我回来了,自然是要收回来的!”
他看着秦觅问道:“这铺子你要不要?”
秦觅斜了他一眼:“都写我名了,你还想收回去?”
薛故一脸为难道:“可这是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你又不想跟我过日子,这似乎有点对不住她老人家啊!”
“感谢婆母大人!”秦觅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只可惜您老走得太早,没把这儿子教好!”
她拜完又问薛故:“我认婆母和不要你,这事有冲突吗?”
薛故差点没给气摔倒,他第一次听说,有要婆母不要夫君的。
他伸手便要去夺那房契:“你既是没想好,那就还给我吧,我瞧着那位置不错,卖出去说不得还能得些银钱,省的给了旁人还不落好!”
秦觅手快将契书揣怀里:“这是婆母送我的,跟你有啥关系。”
“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对了,婆母大人仙乡何处,既是送了我这么份大礼,以后逢年过节清明孟兰,我定是要好生孝敬孝敬她老人家的!”
薛故见她一脸虔诚模样,心里那点子火气瞬间就没了。
母亲最是活泼好动,喜欢和姨母策马奔腾,后来随姨母一道嫁入盛京之后,才开始学着那些端庄规矩。
他少年时,母亲常笑说:“谨之啊,以后母亲定要给你寻个沉稳些的媳妇儿,要是再来个性子跳脱的,你们夫妻二人都没个正形,这日子可怎么过哦!”
姨母却是不以为然道:“要那木头人一般的媳妇作甚,咱们谨之要娶个顶顶漂亮的,会跟着一起疯一起闹的,那样的人陪着才不会无聊呢!”
母亲大概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可以将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逼成个喜怒不形于色,再也没有半分鲜活的模样吧。
若是她见着了秦觅这个儿媳,定然会喜欢的。
秦觅揣着那张热乎乎的房契,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倒不是一定要那间铺子,而是那里倾注了他们太多心血,却被人给算计着没了,心里很是不甘。
如今一切重新回来,主人还成了她自己,就别提多开心了。
她仰着笑脸,刚想和薛故说她以后的计划。
就见眼前男人,浑身笼罩着无尽悲伤,红红的眼里带着她看不懂的哀伤。
“我....我也没说不要你,就是你当初太可恶,我这个人又有点小心眼,算了,看在婆母大人的面上,以后我对你好点!”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回头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薛故酸涩无比的心里,霎时像是注入了一剂蜜糖,酸酸涩涩有些胀疼有些难受。
他伸手拉着秦觅的手:“阿觅,我离家已有七年,这么多年,一直不曾祭拜过阿娘,过几日,你与我一道,带着孩子去看看她好不好?”
他眼里水雾闪动,秦觅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一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分,让他难过成这样子。
她忙不迭点头:“好好,我把铺子里安排一下,去买些香火纸钱,咱们就去拜拜婆母大人!”
“阿觅,有你真好!”薛故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瘦削的肩上。
秦觅张着手臂,这人咋动不动就喜欢抱人啊,要不让苏琼娘给他缝个大号抱抱熊?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抱抱他,给他一些安慰,就见苏琼娘和玉团儿两人站在廊檐下,端着簸箕张大嘴看着他俩。
她猛地一把推开薛故,结结巴巴道:“他....他气血不足,要.....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