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耀并未因儿子的话,对小豆丁和小糖宝怒颜相向,反倒神情温和问小豆丁:“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小豆丁一脸不屑:“我和妹妹被人用了迷药,身子不听使唤跟着人走,可我发现的早,吸入的不多,还能有几分清明!”
“遇见令郎的时候,我都给他使眼色了,让他报官或者是找人,就是不要跟上来,谁知道.......”
小豆丁说到这里越发不屑,像是看蠢货一般看着张洵。
他没说下去,张文耀却是明白自己儿子是个傻德行,他没看出小豆丁被人劫持,反而遇到仇人想要挑衅,被几个拐子给一道顺走了。
张洵气急跳脚:“你挤眼弄眉的,谁知道你想干啥,我还以为你不服气,哪里晓得你是要求救,你就不能开口喊一声么?”
“你傻呀,我一喊人家不就知道我是装的了。”
两个孩子相互狠狠瞪着,各自不作退让。
“打板子!”张文耀挥手对衙役道,丝毫不顾两个斗气的孩子。
这转变让众人惊愕不已,他方才还在问孩子,这一转眼就要打人板子,这流程好像有点不对啊。
秦觅心道,这张文耀不打人泄泄火,估计被妻儿气得堆积在心口的怒火,非得憋死不可。
六子惊恐叫道:“大人,小的愿招,求您手下留情啊!”
张文耀不作理会,噼里啪啦一顿板子,打得三人皮开肉绽,这才慢条斯理道:“给本官说说,这从头到尾的经过!”
三姐瘫在地上,血水染红了衣裙,额际发丝被冷汗黏在脸颊,狼狈不堪道:“今年大旱,好不容易下雨了,可咱那地方地势平坦又发大水,活不下去才出来讨口饭吃。”
“你这讨饭就是拐旁人家的孩子?”秦觅在一旁气呼呼道。
三姐不敢抬头,继续低声道:“奴家丢了一双儿女,因而在西市见着这一对儿龙凤胎,想起自己儿女,一时喜欢,便动了抱走的心思,不料,半路上,小少爷突然跳出来,要跟这小郎寻不是。”
“我们担心节外生枝,这才将小少爷一并给绑了!”
张文耀一拍惊堂木:“还敢胡说八道,要真是如此,那这两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起被解救的还有两个小姑娘,都生得面容清秀,四五岁的样子。
两个小姑娘惶恐不安,依偎在秦觅身侧,不敢多看一眼。
牛哥声音艰难道:“大人,咱们真不是拐子,这两女娃是逃难路上捡的,不是咱们拐来的!”
“正是呢,大人,要是咱们真有心拐孩子,早早就离开了,又何至于让人给捉住!”三姐也跟着辩解。
刀疤嗤笑:“得了吧,你几个啥人,旁人不清楚,咱还能不知道?”
“你们几个分明就是打沧州来的惯犯,可没少干那些拍花子,采生折割之类的龌龊事,偷一处换个地方,这才一直未被人抓到。”
三人被人拆穿,一时面带惊恐,不敢再有言语。
张文耀狠狠一拍惊堂木:“是不是板子打的不够?”
六子哭喊道:“大人,大人,我招,我都说,别打我了!”
他屁股这会儿火辣辣的,疼得起不来身,要是再打,可就是要老命了。
六子扛不住,一五一十将几人作案地方,有多少案件都说了出来。
“这县里咱们是第一次过来,刚得手就被人发现,压根就没做成买卖,还请大人从轻发落,饶小的一命啊!”
案件始末审问清楚,张文耀便着手将这三人收监,待其他州县拐卖孩童摸查清楚之后,少不得是个死字。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张文耀对刀疤几人道:“古人言,盗亦有道,你几个从前是地痞流氓,遇上不平之事却肯为人出力相救,也不失为一种侠义,此次恩义本官记住了,还望以后好自为之,再不可作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命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