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僧厨静心的脑子不够好使,听了开封府府尹陈文昭的话,连忙摆手道:“陷害都寺清逸,乃我一人所为,与监寺清尘毫无关系。”
清尘听闻此话,气不打一出来,暗骂道:“你个傻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好好的,你提我干什么?”
陈文昭道:“清尘,此事和你脱不了关系。你是老实招供,还是用刑后再招供?”
清尘狡辩道:“刚才僧厨静心已经说过,此事与我毫无关系,不知府尹大人让我招供什么?”
陈文昭道:“倘若此事与你无关,僧厨为何好好的提及到你的名字,而不说其他僧人的名字。这分明是欲盖弥彰!”
慧真长老怒道:“清尘,此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清尘说道:“师父,难道你不相信徒儿的话?”
陈文昭道:“慧真长老,这人都是贱骨头,不打不招。你说,是你们寺内戒律院的僧人用刑,还是开封府的衙役用刑?”
慧真长老道:“只是往粥里放了一点泻药而已,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佛法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即可,何必用刑呢?”
陈文昭想到慧真长老养育了清逸多年,所以退让一步,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大相国寺毕竟是皇家寺院,本府给慧真长老一个面子。”
“多谢府尹大人!”慧真长老又道,“清尘,还不跪下认错?”
清尘继续狡辩道:“师父,徒儿何错之有?”
慧真长老怒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你执迷不悟,还不悔改,为师只好把你交给开封府了。”
清尘下跪道:“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徒儿不该指使静心给师兄下药,还望师父原谅!”
慧真长老道:“向你师兄道歉,祈求他的原谅!如果他不原谅你,你就一直跪着,直到他原谅你为止!”
清尘苦苦哀求道:“师兄,清尘错了,还望师兄原谅!”说完,清尘连磕三个响头。
清逸问:“你为何让静心给我下药?”
清尘道:“我……我只是被猪油蒙了心而已。”
清逸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道:“其实我知道,你不是猪油蒙了心,而是利益熏心!你不甘心居我之下,想要我的都寺职位!”
清尘见谎言被戳穿,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不错,我就是想当都寺。从小到大,凭什么你得到的东西都比我多,都比我好?难道只因为你比我年长一岁,是我的师兄吗?我心里不服。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脸再呆在大相国寺了。”
一场佛法考试,折射出人性的美和丑。任谁都没有想到,最不可能离开的都寺和监寺,竟然纷纷离去,一个不剩。两个爱徒的离开,慧真长老心如刀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清尘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背起包袱离开了大相国寺。之后,清逸随开封府的人也准备离开大相国寺。
清逸道:“我想去见师弟最后一面!”
陈文昭道:“可是他已经走远了!”
清逸又道:“不,他还没有走远。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文昭道:“那你去吧!毕竟你们师兄弟一场,好聚好散!”
原来清尘离开了大相国寺,再次来到后门大街的王记馄饨店。这里有他美好的回忆,是这里让他平步青云,从一个普通和尚,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监寺。
清尘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说道:“店家,来碗馄饨!”
店家笑道:“原来是清尘禅师来了。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不多时,店家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不知怎么的,清尘感觉今天的馄饨没有以往好吃,似乎有一股苦涩。
清尘问道:“店家,今天是不是盐放多了,怎么有一点苦?”
店家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