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路上,任泉杰率领两千厢军朝真定府而去。其实,他们并非真正的厢军,而是辽军士兵所扮。只要开口说话,就马上暴露出辽人的真面目。
兀颜光穿着宋军的衣服,总感觉有点不伦不类,抱怨道:“宋人的衣服太难看了!”
任泉杰安慰道:“将军忍耐一下,还有三五里路就到了真定府。只要攻下真定府,将军可以为所欲为。”
兀颜光道:“好,儿郎们,加速前进!汉人的女子和金银都在真定府。本将承诺,只要占领真定府,允许你们三天之内任意烧杀抢掠。”
辽军听了主将兀颜光的话,兴奋不已,加速前进。
不多时,两千辽军来到真定府的城下。守城将领见城外来人,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任泉杰道:“我乃是安抚副使任泉杰,奉安抚使兼知府王大人的命令,率领两千厢军到边境犒劳禁军,因路途遥远,所以回来的有些晚。还望诸位打开城门!”
城下的两千辽军个个高举火把,所以城上的士兵可以看到他们的衣着。一个士兵对守城将领道:“将军,他们穿着厢军的衣服,应该就是早晨离开的那些人。”
守将道:“话虽如此,但本将的右眼今天跳个不停,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感觉这东西,说不清楚,更没有科学依据,但有时往往能预知灾祸。此时的守将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他不想打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问:“将军,这城门开……还是不开呢?”
守将想了想,朝城墙下的“厢军”喊道:“根据朝廷的规定,城门一旦关闭,若无紧急军情,不能打开。还请诸位委屈一晚,明日一大早,本将亲自打开城门,向诸位负荆请罪!”
兀颜光看了看任泉杰道:“这可如何是好?”
任泉杰道:“城墙上的守将,名叫梁晋瑜,是个认死理的家伙。估计他是不会给咱们开门了!”
兀颜光道:“原本以为,只要天黑了,宋军就不会发现我们是辽人,可以浑水摸鱼,混入城中。没想到守城的宋军墨守成规,竟然不放我们进城。难道我们今晚只能在城外露宿吗了?”
任泉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兀颜将军,我倒是有一计,可以让我们顺利入城。”
兀颜光道:“说来听听!”
任泉杰在兀颜光的耳边小声言语几句,兀颜光听闻,赞道:“妙计,妙计!我就不信,到时候守城宋军还不开门?”
兀颜光安排三五个辽军悄悄离去,而任泉杰装模作样地指挥“厢军”城外露宿。
守城士兵见城外的“厢军”席地而坐,并且大部分人吹灭了火光。只剩不足百人依然举着火把,四周巡夜。
守城士兵道:“将军,咱们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妥?”
守将梁晋瑜道:“本将只是遵从朝廷的规矩办事,没有什么妥不妥的。即使上面怪罪下来,本将一人承担!”
此时已是子时,万籁俱寂!真定府城外不远处的草丛中,隐藏着两个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大名府派出的探子。他们一个叫铁头,眼力过人;一个叫二虎,耳力过人。他们堪称大名府的千里眼和顺风耳。所以知府张叔夜派他们到真定府打探消息。
铁头道:“这些厢军并非真正的厢军,而是辽人。”
二虎问:“你怎么知道的?”
铁头道:“尽管他们穿着厢军的衣服,可他们不少人的手里拿着铁骨朵。这是辽军特有的武器。”
骨朵是辽国极有民族特征的兵器。《武备志》记载:“骨朵兵器也,棍棒之端,大如蒜头者,以铁或坚木为之。”
二虎缓缓闭眼,仔细聆听。当二虎睁开眼睛,铁头问:“可曾听到什么?”
二虎点了点头道:“他们的言语当中,夹杂着不少辽人的语言。我仿佛听到有人说什么妙计,到时候宋军非开城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