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早朝,紫宸大殿,赵籍和太后受百官朝贺。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刑部尚书持笏出列,朗声道:“臣有本上奏!自蔡相出任钦差大臣后,代天巡狩,查处阳谷县知县贪污受贿15万贯,并且为当地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蔡相判阳谷县知县死刑,刑部复审无误,恳请皇上和太后最后定夺。”
赵籍道:“治国必先治吏,治吏务必从严。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贪污受贿15万贯,必须杀一儆百。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道:“依律当斩。吏部尽快选拔新的知县上任。”
礼部侍郎白锷道:“臣有事上奏!自陛下登基三个月以来,用人以德,用人以才;广开言路,虚心纳谏;有案必查、有腐必惩。陛下之举,堪称明君,堪比唐太宗。”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有大臣三言两语总结了赵籍登基以来的丰功伟绩,赵籍自然高兴,但他还是谦虚道:“爱卿谬赞!唐太宗李世民是一个伟大的帝王,父皇一生效法唐太宗,希望做一代明君。朕也希望像唐太宗一样,开创一个盛世。”
礼部侍郎白锷朗声道:“陛下圣明!”
其他大臣附和道:“陛下圣明!”
礼部侍郎白锷又道:“陛下堪称明君,恳请太后还政于陛下,让陛下亲政。”
这句话说完,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扔到朝堂之上。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话,然后将目光集中到赵籍和太后身上。有人上奏说让皇帝亲政,赵籍的内心自然是开心加愉快。不过,太后却气得老脸发红。按照原定计划,四个月后先皇下葬,太后就还政。让太后提前还政,直接挑拨皇帝和太后的关系,这就是简王的阳谋。
权力是一种比毒品更让人上瘾的东西。仁宗朝的太后刘娥,哲宗朝的太皇太后高滔滔,包括当今向太后,都不肯轻易放下权力,直到去世。这一点赵籍作为穿越者,比任何人都清楚。
向太后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推出去斩了吧!”
斩首示众,这个结局白锷想到过。不过简王说,朝堂上自然有拥护皇上的官员保他。只听枢密使曾布道:“太后,言者无罪。既然朝廷广开言路,现在有人说了您不爱听的就杀头,那以后就没有人再敢说话了。”
言官邹浩道:“朝廷广开言路,言者无罪,恳请太后开恩!”
不少拥护皇帝的大臣附和道:“恳请太后开恩!”
太后看着赵籍道:“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理?”
赵籍道:“朕捍卫众卿说话的权利,包括礼部侍郎白大人说话的权利,但朕不同意白大人的观点。朕年少登基,治国经验不足,恳请太后继续垂帘听政!”
“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是法国哲学家伏尔泰的一句名言。赵籍曾用这句话保护过蔡卞。今天,他将这句话倒过来说,既保护了礼部侍郎白锷,又重点阐述了自己不同意白锷的观点。
听了皇帝的话,太后原本充满了杀气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太后道:“老身从不贪恋权势。等大行皇帝入土为安,老身便当还政。至于礼部侍郎白锷,死罪就免了。老身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还望众卿多直言进谏,与陛下共治天下。”
众臣道:“太后圣明,陛下圣明!”
其实太后想说,白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少要流放几百里。但皇上捍卫白锷说话的权利,并恳请她继续垂帘听政。所以她也就给皇上个面子,没有处罚白锷,同时树立自己大度容人的正面形象。
礼部侍郎白锷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白锷上奏事件看似圆满解决。退朝后,向太后在慈宁殿召集以右相韩忠彦为首几个旧党大臣。
向太后问:“今日早朝,礼部侍郎白锷上奏,众卿认为是个人行为还是受人指使?”
诸位大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