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武松睡在大哥的灵位旁边,刚躺下不久,恍惚间武大来到自己面前,叫声:“兄弟,我死的好惨!”武松正要上前询问详情,武大却不见了。武松一惊,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武松暗道:“莫非哥哥真的含冤而死?”
次日天明,武松洗漱了,潘金莲也下楼来。
武松问:“嫂嫂,哥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得了什么病?”
潘金莲道:“叔叔忘了?昨天我就对叔叔说了,害了心疼病而死。”
武松又问:“谁买的棺材?”
潘金莲道:“隔壁王干娘买的。”
武松三问:“谁殓尸的?”
潘金莲道:“狮子巷的何九叔。”
武松暗道:“原来是他。当初我荣升县里的都头,他还来庆贺过。”
武松转身出门,想要直接去找何九叔。突然之间,他又想起,原本与蔡相说好,昨天晚上客栈相见,至今却未相见。武松匆匆来到客栈,上楼见到蔡卞。
蔡卞见武松神色不好,问道:“武二,说好昨天晚上来找本相,为何没有来?本相倒是想去找你,却不知你家在何处?”
武松伤心道:“昨日回家,发现哥哥武大已经死去多日,于是买了些东西在灵位前祭拜。”
蔡卞道:“原来如此!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武松道:“哥哥身体一直健康,突然离世,我怀疑哥哥被人害死。若我找到证据,还望恩相主持公道。”
这时候,蔡卞突然想起了皇帝的第一个锦囊,“先帮武松,后办公差。”皇上真是料事如神,早知道武二回到阳谷县会有难事?莫非武大之死,真有蹊跷?
蔡卞道:“若你真有证据,本相自然帮你!”
武松道:“多谢恩相!等我查出哥哥死因,再和恩相办理公差。”
蔡卞道:“为了早日还你哥哥一个公道,我派两名禁军协助你。”
武松没有拒绝,带着两名禁军离开客栈,去找何九叔。来到狮子巷何九叔门前,武松叫道:“何九叔在家吗?”
何九叔出来迎接道:““都头何时回来?”
武松道:“昨日方回到这里,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请挪尊步同往。”
武松一行来到巷口酒店里坐下,叫人打酒来。武松独自喝酒,闷闷不乐。两个禁军坐在身旁,不言不语,身上透露着一股威严之势。
何九叔起身道:“小人不曾给都头接风,反倒让都头请小人?”
武松不说话,只顾喝酒。酒已数杯,只见武松揭起衣裳,拿出一把尖刀,插在桌子上。看得何九叔面色青黄,不敢吐气。武松捋起双袖,握着尖刀,指着何九叔道:“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用害怕,只要说出哥哥死时的模样,我决不伤你!倘若半句假话,我这口刀子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窟窿!”
何九叔道:“都头息怒!开茶坊的王婆来呼唤小人殓武大郎尸首。行到紫石街巷口,开生药铺的西门庆,邀小人同去酒店吃酒。西门庆还取出十两银子,给了小人,吩咐道,所殓的尸首,凡百事遮盖。西门庆是阳谷县恶霸,小人不敢不收他的银子。吃完酒后,小人去到大郎家里,只见他七窍内有淤血,嘴唇上有牙印,是生前中毒的尸首。三日之后,尸体出城烧化,小人暗自拾了这两块骨头。这骨殖酥黑,是毒死的罪证。”
何九叔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袋儿,放在桌子上道:“里面有两块酥黑骨头,十两银子,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年月日,送丧人的姓名。都头详察。”
武松打开袋子,果然如此。武松又问:“奸夫是谁?”
何九叔道:“不知是谁。小人听闻,有个卖梨的郓哥,曾和大郎去茶坊里捉奸。这条街上,谁都知道。”
武松道:“既然有这个人,一起去他家走一遭。”武松收了刀,藏了骨头、银子,算了酒钱,便同何九叔往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