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辛泽那里正是中午,他此时坐在一家临街咖啡厅的二楼露台,身侧的栏杆上缠满了从楼下攀爬上来的蔷薇花,明媚的阳光下,娇粉色的花朵迎风招展,开得正艳。
一个身形高大的金发男人走过来,径自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熟络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阿泽。”
明明是在E国的街头,对方张口和段辛泽聊天,用的却是中文。
段辛泽戴着黑色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手中握着一杯冰咖啡,既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他。
对方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笑眯眯地继续道:“还是老样子啊,据说你这次回来,是准备把E国的所有资产转移回国?怎么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了?”
“与你无关。”
“C国虽然是你的家乡,但那里留给你的只有不幸,不是吗?那里没有善待过你,你又何必眼巴巴凑过去呢?给他们上交巨额税收,为他们拍摄艺术作品?”
金发男人倾身,手臂压在桌面上,看向段辛泽的眼中,藏着与脸上的笑意完全不符的锋利与恶意:“还是说,小时候他们对你做的‘治疗’真的把你驯化了?那
时候你才7岁吧?”
段辛泽终于抬起头,玩味地看着他:“Felton,我以前以为你只是自以为是,现在才突然发现,你还蠢得无可救药。”
他语气平淡地反问道:“知道了我以前的事情又如何?你想证实什么呢?”
Felton表情一转,收起挑衅,绅士礼貌地表示:“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心生好奇,想要多了解一下,并没什么问题吧?”
段辛泽眸光清寒,没有对他这样的行为进行谴责,因为没有意义。
Felton是一个极端破坏主义分子狂热爱好者,但他这人比较变态,并不喜欢亲自犯罪,而是喜欢劝诱煽动一些在他看来具有犯罪潜质的人。
他自称这是“传教”。
在当初遇到少年时期的段辛泽的时候,他便一眼认定,段辛泽是天生的犯罪奇才,只要稍加引导,就可以成为他最得意的作品和伙伴,可惜……
段辛泽冷淡地回答:“很遗憾,我当初就告诉过你,你我不是一类人,我也没兴趣参与你的传教游戏。”
语气和表情一如当年。
Felton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神色堪称温
柔地说:“也对,毕竟我七八岁的时候,可没有胆量亲手捅穿自己的胸口,在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你。”
段辛泽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谢谢夸奖。”
他素来性格冷淡,虽然有着放在男性身上显得过于漂亮昳丽的相貌,但因为情绪稀少,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皑皑雪山,冰冷冻人而且高不可攀。
此时一笑,仿佛皑皑积雪消融,露出下面深藏着的凌厉刀锋。
Felton喉咙发干,心中涌出久违的兴奋。
没错!就是这样!充满攻击性的段辛泽!
Felton克制地握住拳头,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试探着问道:“听说你拍戏的时候,看上了一个挺漂亮的小演员,是真的吗?该不会你决定把资产全部转移回C国,就是为了她吧?用你们C国的话怎么说来着?动了凡心?”
他在说话的同事,紧紧地盯住段辛泽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
然而,段辛泽只是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收起笑容“唔”了一声,懒散地回道:“你说是就是吧。”
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反倒让Felton愣了一下,忍不住追问:
“居然是真的吗?她到底哪里吸引你呢?以你的身份地位和相貌身材,再漂亮的女人在你眼里并不稀奇吧?还是说她……”
“Felton。”段辛泽打断他,冷淡地道,“你既然费尽心机打探了我的过去,就没发现,你其实和那些人才是同类吗?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