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昕磨磨叽叽地趁热把药喝完,随即不爽地摸了摸嘴唇内侧的伤口。
她起身准备去洗杯子,却被段辛泽按住:“放着吧,先去休息。”
他将人抱起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送她上楼。
他头发还没干,有水珠从发梢滴下,落在江楚昕的皮肤和衣服上,留下一圈水痕。
段辛泽看着她脸颊上的水渍,低头凑过去亲了一下。
江楚昕反应很淡,没拒绝也没理会,不知道是生病了精神差还是仍旧在生气。
段辛泽把人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径自在床边坐下:“我在这里守着。”
“不要。”江楚昕冷着脸拒绝,“醉酒,又刚洗了澡,又想这么守着,你是打算也发烧生病吗?”
段辛泽反问:“我如果生病,有同情分可以加吗?”
“没!有!”
段辛泽的床是真得很大,被子和枕头也都是特意定制的双人尺寸,江楚昕虽然个子高,但是骨架并不大,而且很瘦,躺在浅灰色的被子里仍旧是很小一团。
段辛泽抬手拨了拨她头顶方便睡觉扎的丸子头,突然问她:“你没打算跟我分开,对吗?”
“不一定。”
江楚昕因为身体不舒服,说话声音也软绵绵轻飘飘的,但是却很冷静。
段辛泽后背一僵,
垂眸看着她。
眼睛在光线下总是想流眼泪,江楚昕闭上眼睛,继续道:“我不喜欢在生气、吵架、发生争执、情绪激动的时候,把‘分手’这样的词挂在嘴边,当成一种威胁或者攻击手段。但如果哪天我真的对你说‘分手’,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了,觉得我们确实不适合在一起。”
段辛泽的手从她的头顶移下来,摸了摸她发热泛红的脸颊。
“江楚昕。”
他突然喊她的名字:“我并不会为手环中的定位芯片以及之前调查你的事情道歉,也不后悔主动把事情暴露在你面前。”
江楚昕睁开眼看着他。
段辛泽背着光,整张脸都浸在阴影里,他的眼睛晦暗幽深,黑色的瞳孔中映出她的脸,像是一个张开的囚笼,试图捕获她。
段辛泽第一次主动释放出了自己灵魂深处的侵略性和攻击性:“我承认我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远超其他正常人,也无法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但是,我以后会尽量克制的。”
被这样充满危险性的气息包裹住,江楚昕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有种奇异地战栗感,说不清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但好像并没有多少恐惧。
江楚昕勾了下唇角,重新闭上眼睛:“这种话,还
是等你酒醒之后,彻底清醒了再来说吧,酒精和深夜都容易让人冲动。”
段辛泽倾身,右手塞进她的脑袋和枕头之间,左手撑在她的颈侧,以一个几乎将人完全包进怀里的姿势,低头亲她。
他的体温本就偏低,身上还带着水汽,但此时对于正在发烧的江楚昕来说,却似乎刚刚好。
干燥起皮的唇被他一点点舔湿,他想继续深入,却被江楚昕侧了下头躲开:“我在生病,还有,傍晚时候留下的伤口还在呢!”
“嗯,我以后轻一点。”段辛泽随口应了一声,亲了亲她的嘴角,哄小孩子一样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睡吧。”
江楚昕确实没什么精力了。
剧组杀青之前,本就一直经历着精神和体力的双重考验,之后又忙着江妈妈转院的事情,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回家,结果遇到了袭击,紧接着被接到段辛泽这里,俩人又起冲突吵了一架。
身体长时间的紧绷加上情绪上大起大落,此时病症一起,积攒许久的疲惫全都牵扯了出来。
“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晚饭在冰箱里……”
江楚昕含含糊糊地叮嘱了一句,人便昏睡了过去。
段辛泽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