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昕原本想说，“我以前也会因为入戏太深出不来”，但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在话脱口而出之前及时咽了回去。
“嗯？”段辛泽侧头看她。
江楚昕改口：“我一直觉得，尽善尽美地对待工作是加分项。快走快走，虽然答应给你当模特，但是我能给你的时间是有限的，明天还有工作。”
她扳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来，催他赶紧开工。
画室在最里面，左侧的置物架上放着各种作画工具和纸张，中间空地上放着画架，四周的墙上挂着各种完工或者半完工的作品。
江楚昕环顾四周，仔观察了一下，发现上面全都是风景画，有写实的，也有虚构的，没有一张是包含人物的。
江楚昕回过头质问他：“你是不是耍我？你都不画人像，找我做什么模特？”
段辛泽揉揉她的脑袋：“以前没有想画的人，但现在有了。”
“……”江楚昕语塞，抿了下唇，突然破坏气氛地问道，“这间小画室，是叶冕的，还是段辛泽的？”
段辛泽心中明了，知道她其实是想问自己是不是也迟迟没有从叶冕的角色中出来。
他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我又不是为了叶冕才学的画画。”
他拿了一把椅子让江楚昕坐下，自己回到画架前，换了一张新的画纸上去，然后从旁边的置
物架上娴熟地取了各种颜料画笔工具之类的东西。
他没规定让江楚昕做什么动作姿势，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江楚昕没经验，便挑了个还算端庄的姿势坐着发呆。
“以前……”
中途的时候，段辛泽突然开口，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我十来岁的时候，在国外住过好几年，那段时间学了很多东西。和艺术相关的，大多都了解过，如果你以后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先找我。”
江楚昕震惊：“这就是天才的发言吗？太凡尔赛了吧？”
随即联想到段辛泽的性格，她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学这些啊？出于喜欢，还是在寻找喜欢？”
“都不是。”段辛泽轻描淡写地道，“是因为心理医生的建议。他们说，艺术创作需要充沛的感情，我多接受艺术的熏陶，也许就能不那么无情。”
“诶？”江楚昕怔了怔，一脸懵逼地问道，“这么唯心主义的方案吗？”
而且，感情淡薄是属于性格吧？这也算心理疾病，需要找心理医生医治吗？
她当初建议段辛泽咨询心理医生，也只是为了解决他入戏太深出不来的问题，并不是为了改变他的性格。
性格有什么医治不医治的？
段辛泽看着她的表情，勾唇笑了笑，把视线放回画板上，解释道：“因为唯物主义的方案不起效果，所以
只能求助于唯心主义了。”
江楚昕皱眉，突然想起之前舒越告诉她的，关于段辛泽名字的来历，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唯心主义的手段？
“段辛泽。”江楚昕突然喊他。
“嗯？”
江楚昕问：“你介意我一直喊你的全名吗？”
“不介意。”段辛泽道，“无论你喊什么，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
“……”江楚昕被他的直球打地措手不及，忍不住吐槽他，“你好肉麻啊！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段辛泽笑了一声：“骗你做什么。”
江楚昕坐在椅子上晃了一会儿，朝他招招手：“段辛泽，你过来一下。”
段辛泽闻言，什么也没问，把手中的画笔放下，站起来走向她。
他站着，她坐着，两人高度差得有点多，段辛泽自然而然地弯下腰，扶住她身后的椅背，
江楚昕看着他靠近，然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体温跟他的性格一样，常年偏凉，江楚昕试探着抿了一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