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那里垫了一个小儿吃饭时会用到的布兜，橘子的汁水顺着嘴角蜿蜒流下，在布兜上晕出一滩黄色的污渍。
曾经那个狠心的老夫人，也已经没有了当初耀武扬威的模样，只剩下眼下这番行将朽木的模样，余生都要如此不体面的或者。
那正在侍奉的丫鬟看到沈清准备行礼，“小姐……”
沈清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将橘子给我吧。”
“这……”那丫鬟有些迟疑。
还是李嬷嬷道：“给小姐吧。”那丫鬟便也不再坚持，将手中橘子递给沈清。
“祖母，前两日敬山神，我去了趟温溪镇，今日才刚回来，过来给您请安，您这几日可好些了？”
老夫人吱唔的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沈清，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也听不清楚。
沈清耐心的将橘子瓣上的白丝都除去，而后掰成两半，喂老夫人吃，一边问道：“祖母，这橘子甜吗？”
老夫人一边吃，那黄色的汁液顺着流下去，沈清也不嫌弃，用自己的帕子将口水和污渍擦净，而后又将另外一瓣喂了吃。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指着沈清道：“你……”
沈清不明其意，还是大云上前道：“老夫人是让小姐也吃。”说罢又看着老夫人道：“奴婢没猜错吧？”
老夫人费劲的点了点头。
沈清看着歪着嘴角咧嘴笑的老夫人，又看了看手上的橘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意。
这样的温情，她前世盼了一辈子，都没有盼到过老夫人给她的一个慈祥眼神，更不要说将好吃的给她吃。
她也并非是缺那一口吃的，只是，长辈给的关怀，到底是不一样的。
等到这一世，心如死灰，什么念想都没了，反倒是盼来了。
沈清眼眶微红，给自己剥了一瓣橘子，送进嘴里，汁水津甜，没有一丝酸意，沈清笑道：“很甜。”
老夫人笑的愈发开心了。
最后，沈清也并未将甄嬷嬷的拿一封信拿出来，也不曾说这件事，而是一直跟老夫人说话，虽然后者并不能回答，但是却也能“嗯嗯唔唔”的答应几句。
等到从寿和苑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李嬷嬷有些不解道：“小姐，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