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禾实在搞不懂,她这位大伯是怎么把脸皮修炼这么厚的,甚至把他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轻描淡写得盖过去。
如果问她从小到大,有谁能气得她心率狂涨,那必然就是大伯了。
有时候她都分不出,大伯是有意让她手表报警,还是真的就为了那点可笑的安全感。
苏大伯笑呵呵地请二人落座,“快请坐,我给你们煮茶喝,刚得了一盒好茶饼,前几天刚拿到手的。”
苏意禾目光扫了一圈,发现家里就他一个人,问道:“伯母呢?”
苏大伯说道:“她还能干什么去,跟她的老姐妹打牌去了呗,一天天不知道干正事。不是我说,我天天往家里倒腾钱,她却天天往出去送钱,哪天都得输得钱包空空才回来,真是被她气死。”
苏意禾没心思听他的家务事,说道:“大伯,爷爷的东西,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卖光了?”
苏大伯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开始哭上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意禾,大伯真的不是故意毁了你爷爷奶奶留下的遗物,实在是迫不得已啊。你堂哥去年欠了一笔赌债,他偷偷拿我身份证借了钱,这利滚利吓死人了。大伯到现在都没还清。呜呜呜……”
苏意禾蹙眉问道:“我堂哥?他不是自己开火锅店么?听说一直生意挺好的,而且从来没听说他赌钱。”
苏大伯边哭边拍腿,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那是以前,这沾上了赌瘾,他还能有好么?你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大伯一直都没跟你说,怕你跟着上火。可是我不能看见别人这么误会我了。”
苏意禾冷笑道:“你不会想说,你之前做的那些烂事,都是被我堂哥连累的吧?”
苏大伯抹着老泪道:“可不是么?你堂姐也不让我省心,前段时间吵着闹离婚,被她丈夫搞了个仙人跳,诬赖她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现在人家不同意离婚,除非赔偿他精神损失费。你说我生这两个不孝子干什么?还不如一辈子无儿无女。”
苏意禾沉默地听着,印象中那两位堂哥堂姐性格确实不太好相处,但也保不齐是大伯胡诌的。
她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男人,明明这人提议来的,来了又不说话。
她根本就没心思听大伯说这些,反正跟她无关,才不管他们一家子过得好不好。
苏大伯盯着她的脸,求饶道:“意禾,大伯求你了,等监护人协议到期了,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苏意禾冷嗤一声:“你刚才还说要买别墅呢,现在没钱帮儿子女儿还债?”
苏大伯急道:“我是他们父母,可我也是人,我跟你大伯母需要生活呀。我把钱都给了他们,你让我们老两口露宿街头吗?”
苏意禾冷然说道:“你这些年赚的还不够多?”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感觉跟这种人理论都是浪费时间,还是早点离开,眼不见心为净。
她刚站了起来,大伯母就回来了。
张青红一开始没看见他们,黑着脸进来就嘀咕:“今天这手气太臭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那就全身难受。”
她刚挂好包,一转身就看到沙发上的三个人。
她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我就说怎么把把都输,原来丧门星进家里了。”
苏大伯赶紧上去,第一时间把她的嘴捂上了。
“意禾,你们先聊。这也是你家,你好好招待一下L先生,别怠慢了人家。”
他赶紧拉着老婆去了卧室,要把自己得到的重要消息告诉她,不能让她坏了事。
苏意禾叹气:“咱们还是走吧。”
陆锦霄勾唇笑问:“不讨公道了?”
苏意禾指着那夫妇去的卧室门口:“你看看他们的样子。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敢打赌,别说我们骂他们一顿,就是把他们打个半死,他们也不会悔改的。这就是他们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