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慢慢晒,我也回去吃点东西了,饿狠了,这几日这胃口大了不少。”姜慈柔说的也是实话,听在何欢的耳里就是明晃晃的炫耀。
何欢看着她的肚子,暗忖:我也嫁过来半年了,怎么……
……
姜慈柔回去简单吃了糙米糠煮成的稀粥,很是艰难地吞咽下去。
她自言自语:“还真的挺难喝下去的。”
她吃了这样的糙米粥之后,反而觉得更饿了。
给房间里的两个小木桶换了新的冰凉一点的水之后,她默默地看了一会沉睡的周毅辰。
周毅辰更加的瘦了,脸上已经是看得见的骨头了,还剩一点厚皮搭在上面。
他紧闭的双眸上面的眼睫毛都掉了好多,头发被她扎成一团,圈在头顶。
太热了,他身上即使穿了这样的丝布,也没清凉到哪去。
姜慈柔没舍得给自己弄,新布料她自己的那份还没开始做。
就怕到时瘦得还是穿以前的衣裳。
她也躺上去,一边给周毅辰扇着风,一边迷迷糊糊睡去。
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面,阿辰哥对着她深情款款:“阿柔,等我,我解决完这边的事情,立马回去……等我……我对不起你……”
姜慈柔看着白色的迷雾消散,心痛不已,拼命往前面挣扎,试图要抓住他的手。
可她稚嫩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
“啊!”她被惊醒,立马转头看向旁边的周毅辰。
他还是睡得紧紧的,身上的短褂短亵裤包裹着他逐渐消瘦的身体。
姜慈柔突然又哭了。
你就要我这样看着你,瘦成个杆儿,最后,最后……
姜慈柔提着长长的扁担出门了,头上戴着的是周毅辰的破草帽。
虽然它破,但是它大,能够更好地遮住她的脸。
香香被热得走不动路,守在它专属的小水盆里拼命喝水。她就让它在家守门了。
她走下坡路,又遇上了刚刚回来的清姐娘。
清姐娘看着她有点尴尬,毕竟前几日的吐槽历历在目。
是姜慈柔先破冰的。“清姐娘,你刚叉完禾垛回来呢?”
清姐娘没想到姜慈柔这么主动,停了停,身上的厚重的有两个她高的禾垛差点就拖着她往后仰了。
姜慈柔伸手推了她的后背,止住了她后翻倒地的祸事。
“欸,谢了啊,你也小心些,别怼这笨重东西身上了,你肚子揣着一个呢,小心别被我碰着。”清姐娘下意识地提醒道。
姜慈柔听了,释然地笑了。“没啥,清姐娘,你站得挺稳的。你赶紧先回去,我也去地里叉禾垛回来先。”
她便没瞎扯多少,就走了。
清姐娘就转个身都困难,在原地回转了几个想法,就双手撑着扁担,往家门口走了。
姜慈柔走在田埂上,田里全都是小娃娃,没有一个偷懒的。
有捡稻穗的,有扎禾草垛的,有帮扶的,有叉禾垛的。
“来,起劲!”
姜慈柔没多看,往自家地里去了。
十亩地是连在一块的,周毅弦两兄弟和周二头此时就在叉禾垛,已经叉了四块地了。
这也是家里男子多的最重要的体现了,也是村子里重男轻女的原因了。
像周家男子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起码这时女子就可以做一些轻便的,暂时避避猛烈滚烫的日头,让男子们过来地里做辛苦活。
四块地上面还剩了密密麻麻的禾头根,和细碎的禾草。
地是干裂的,一条条埂全是裂沟。
地都不是黑色的,不是深棕色的,是浅白色的。
“二叔,阿弦弟,阿宏弟。”姜慈柔先打的招呼。
周二头他们已经在家里听到了宁红花的骂声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姜慈柔做得没错。
“欸,阿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