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咯,割禾苗去咯。”
“唉,这空穗子多的啊,这老天爷怎么就不睁一下眼呢?”
“走吧,走吧,还要交税呢……今年又提前了不少……”
……
姜慈柔在院子里淋水,现在她一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保住周毅辰,保住番薯,保住四个水桶的水。
两个水桶和两个水缸的水她是按着顺序用的,今天用第一缸的水,不管用多少都添满,然后第二天她就用第二桶,晚上就添满。
家里能用的以前下地用的桶和灶台里的大缸都会被她灌满水。
水是不会浪费的,能淋番薯,还能盥洗,还能喂食。
“咯咕咕,咯咕咕……”鸡笼里的鸡热到打鸣,那是一种热到打鸣的声。
姜慈柔也很是无奈,鸡一到天热的时候,就容易害病,母鸡也不容易下蛋,养着就是费水费番薯藤。
眼看这只母鸡要死了,姜慈柔也不犹豫,直接就把鸡给杀了。“娃儿,今日好好给你补一补。”
她赶工两日的清凉褂子和短亵裤都做出来了,没有绣工,只有简单地缝起来。
她细心地把线头都给包进去了。
她不费什么力气就给周毅辰换了衣裳,他看起来都舒坦了不少。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给他扇了一会的扇子。温热的风带着燥热,两人的脸上都沁出了汗。
姜慈柔就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柔,快来,有空不?”谢之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姜慈柔一愣。
“怎么?”她一进太阳底下,就觉得全身都热了很多,一股股由内而外钻出来的热意要把她灼烧。
“你有空在家啊,去给我割一下稻谷。”谢之瑶满脸通红,还是跟以前一样,直刺刺地说。
姜慈柔默默地看了她一会。
“怎么?你还不愿意?肚子才这么点大,你就不愿意下地干活了?那么金贵?回来帮个忙还不行吗?”
“行,一天给我十斤米就行了。我也不要多。”姜慈柔平静无波地说。
“啥?十斤!你还不去抢!你挣这么多钱,你一个人吃得完吗?还有周家的,你一个人吃不完的,别讲这么多废话,老老实实跟我去。”谢之瑶说不通,直接拉扯她出来。
姜慈柔心里想不通,吵也吵了,闹也闹了,都撕破脸皮了,怎么他们每回都是理直气壮的,跟无事人一样?
“我去,到时我直接绑上一捆禾穗就回来,不用你给,我也可以在这里晒。”姜慈柔放开她的手,“我回去拿镰刀。”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是说真的一样。
这造势可把谢之瑶给定住了。阿柔不是不给帮忙,帮也帮,那就是要稻谷啊!
十斤!
“不,别,你在家吧!我姜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不孝女啊!”谢之瑶假嚎,可惜了现在家家户户的人都下地抢收,就连几岁的光屁股的小娃都跟在地里捡掉下来的谷穗。
“阿姐去吗?阿姐要是不去的话,那也是不孝女。”姜慈柔断定了她亲姐是绝对不会下地割稻谷的。
冬日的时候念着刚怀,不想下地;现在天气这么热,双身子就更笨重了,还里里外外的热,走几步就热。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下地的。
“……”谢之瑶真的是被堵得没话说。
“阿姐现在肚子大了……”
“对,阿怡那肚子更大,不好弯腰。”谢之瑶立马顺坡说。
“那我们村里大把人也是九月了十月了还在下地的。你以前不就是经常跟我说,怀着我的时候,一直到生了都还是在地里干活吗?生了我没几日就要下地了吗?”姜慈柔好像在说着哥你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双眼平静。
谢之瑶直觉今日是无疾而终了。
她当机立断也不跟姜慈柔瞎扯了,直接就走了。
农忙农忙,现在就是跟天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