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公鸡咋这一回出了那么多只。”冯爹拿出祖传小刀,对着已经拔了毛的公鸡侧部,就是一刀。
宁红花旁边的鸡笼里还装着两只,惊恐不安地望着自己的好兄弟,受此酷刑。
正在被宰的公鸡被老手艺人踩着脚,另外一边被老主家押着翅膀,滴溜的大眼睛无措地动来动去。
“谁说不是呢,欸!留下一只最猛的,这三只给它阉了,好吃多点肉。不然在家愣是逞凶斗狠,只会抢鸡食,又不下蛋,可废了我那些米糠!”宁红花不甘地说。
也就只能吃了。一大早四只公鸡乱叫,贼吵人。
“欸,阿辰哥,你怎么回来了。”姜慈柔一眼就看见拐进来的周毅辰,站起来。
周毅辰也饶有兴致地拉过姜慈柔,站在一侧,看着这老头,手里牵着一根线,手富有韵律地一上一下,鸡的小丸子就被提了出来。
公鸡还想挣扎一下,无奈全身动不了。它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无助,默认。
“是啊,咋这么早过来?才刚上工吧?”宁红花也好奇道。
“大概是大家都担心下一年的年景,今天阿弦老丈人就出头说了,今日起不做馍馍了,全压成工钱。”周毅辰转述。
姜慈柔压下去的担心又升了起来,她轻蹙眉心,向上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在看她。
“阿辰啊,这年景啊,没办法的。给工钱吧,你那地方大,要起好来咯,又在山脚下,总得把干活的给伺候好了,你要的才能有保证。”冯爹慢悠悠地结束了这只公鸡,宁红花接力下一只。
周毅辰点头,“是啊,该给的要给。阿柔,晌午就不用做馍馍了,到时还得让阿弦的老丈人一起来吃饭。”
姜慈柔点点头,示意宁红花。
宁红花想想就不愿意,阿弦这老丈人要是在这里吃上大半个月,这粮食可怎么算来着,做什么样式的饭又怎么算来着。
何况下个月又要迎娶他家姑娘了,这里里外外也得张罗。
“亲家还是得请的,都来到这了,还在给阿辰干活,这一口饭还没有吗?”宁红花对着冯爹说。
冯爹他人老成精,“呵呵”两声不搭这个茬。
谁家不是这样过日子的?
宁红花把公鸡阉了之后,连忙拉着姜慈柔说话。
“阿弦他娘没在家,但我也知她心意的。阿弦这老丈人要是日日过来这里吃一顿中午饭的话,这一荤一素总少不了,那可是即将成为亲家的亲家。”宁红花说得又快又急,这做午饭总得提前准备荤菜吧?
姜慈柔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谜,只会点头,满眼露出疑惑。
宁红花看着她这般傻呆的模样,就想打开她的脑子来看看,里面在想些什么。她努力说服自己,嗯,小年轻,第一次经事,还不懂。
她只能把话说得赤裸裸了。“那招待新亲家,这米面和素菜我出了,这个好拿。可是这肉……总不能让人家跟着咱们喝稀粥。”
姜慈柔看着宁红花那一个劲使眼色的表情,总算是明白了。“阿婆,这个,不难,中饭而已,鸡蛋,骨汤,总有的。不过这肉还得何家村有,要不就得出镇了。”
“嘿,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就不会去买上几斤,一次过我们弄成咸的,到时要了就切点配配色,我们老周家也有点光。”宁红花忍着要骂她的冲动,还是好言好语地说。
毕竟要是骂了人,那肉可不得飞了!
“好说……”姜慈柔只能应下。那是阿弦的老丈人也是她的工头,怎么的也得好好招待。
中午一顿好食招待,周毅弦作为女婿也是忙上忙下的,张玲玲坐在桌子的最尾端,嘴里酸酸的。
她突然害怕起大儿媳来,就怕那是个厉害的。那以后二儿媳会不会也这样对她?她要不要好好讨好一下新儿媳?
一顿饭,姜慈柔和周美芝,几回看二婶\阿娘那表情换了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