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湿漉漉,此刻正一股又一股的黑烟往外冒。
倒下去的烛台早已被扶起,上面只有两处火苗在窜动,其他的都灭了。
屋内光线明显昏暗。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是谁教你用猫灭火的!】
与此同时,白脚狸花猫在李青珩手中挣扎扭动,表现出极为强烈的不满。
“因为你是湿的。”
【你猜是湿的,你全家都是湿的,你怎么不让沈墨弄湿你,你去灭火啊!】
此时,一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系统已上线。
它背着李青珩学习了一些有用的知识。
沈墨身上只穿着中衣,外面的外袍已经被他方才用来灭火了,身体看上去很单薄。
他有些迷糊看向李青珩,问:“郡主是在和这只猫说话吗?”
李青珩看了一眼沈墨,又垂下头来看怀里湿漉漉的猫。
大意了,忘了这回事了。
她只能是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是。”
沈墨心底微微惊奇,但面上看起来依旧从容,问:“它在说什么?”
“……”这是可以说的吗?
刚一抬眸,就对上了沈墨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眸,看起来他还挺好奇的。
“它说为什么让它灭火,我说它是湿的,它说我是湿的,我全家都是湿的,要我弄湿去灭火。”李青珩说得十分客观平静。
沈墨听得云里雾里,他揽了揽衣襟,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猫身上,眼里带着几分浅笑:“郡主的猫,还真是有意思,可郡主身上干燥,它要怎么把郡主弄湿灭火。”
李青珩看了一眼沈墨,吐出两个字:“用你。”
沈墨本还是带着几分笑意的,等听懂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变得僵硬,甚至笑不出来。
他不太敢想象,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此刻,郡主的目光正落在他伤患那处,似是在提醒一般。
沈墨一下子拘禁起来,往后退了退:“郡主,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李青珩:“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看。”
沈墨绷紧身子,低声道:“郡主莫要折辱我了。”
“这怎么能叫折辱呢?我就看看又不对你做什么,你这人脸皮未免也太薄了,你瞧我这猫我都是随便乱看的。”
李青珩粗暴地把怀中猫双脚分开,露出雪白的肚子。
“喵嗷嗷——”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一顿挣扎,白脚狸花猫总算是从她怀中挣脱出来。
沈墨内心目瞪口呆,但他身上的修养不允许他露出这么夸张的神情,只是看了一眼,颇为震惊。
“郡主,我先就寝了。”
“所以,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和装死。
——
翌日,天上仍旧是下着一点小雨,雾蒙蒙的。
庆王府门打开,一大早便有人来灵堂吊唁,到牌位旁边哭唧唧地抹着眼泪,诉说着自己心里的难受。
实际上,又有几人是真心难受的呢?
李青珩守在门口,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内心没有什么感触。
杨国忠身上穿着白色的孝服,在里面叩拜三个头后,便走了出来。
临出门时,他注意到边上的李青珩,便停在脚步,站在屋檐下面,像是可怜她一样看向他。
李青珩给了他一个白眼,眸中凌冽的寒光朝他扫过来。
杨国忠笑了笑,像是看不懂一样,继续假装语重心长道:“青珩郡主,节哀啊,以后你就没爹了,不过庆王不。太子殿下走得好,鸡鸣升天,无疾而终,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啊!这是太子殿下的福气。”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可每一句都是嘲讽。
哪里有别人家死了人还来庆贺的?
李青珩冷言冷语:“这福气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