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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棠:“你是谁?”
她警惕听着麻袋另一侧的动静。
李琮眯着眼:装,还装。
“我是你爹!”
他拿着手里的拐杖,直接敲在裴清棠的头上。
年纪轻轻就聋了耳朵,连她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裴清棠恼怒到了极点,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狂妄,敢自称是她爹!
李琮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老管家立刻躬身解开麻袋,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裴清棠露出半个身子,麻袋堆积在地上,她仍然坐在麻袋里。
她不耐烦地抬眸,两人视线相撞。
本来是要骂人的,但看到庆王那张脸时,她整个人愣住了。
“庆王……殿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绑她?
李琮看着这陌生又脸熟的面容,一时间也是愣住。
忽然间想不起来这是谁了。
老管家喉结滚动,开口提醒:“殿下,这不是郡主。”
李琮:“废话,我只是聋了,又没瞎!”
老管家:“……”
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几人相互对望着,均不言语。
门檐上,燕子窝的一块土掉下来,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李琮揪着老管家的衣摆,目光却落在裴清棠身上,问:“含辞呢?”
“殿下,今日这事是交给下面的人做的,许是眼拙,认错了人。”
说罢,老管家用另一只袖子擦了擦脖颈处的汗。
李琮:“……”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裴清棠则是有些惧怕看着李琮,颤悠悠开口:“殿……殿下,我……做错了什么?”
如果是因为她之前欺负了李青珩,她可以认错道歉。
她本以为这些都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庆王殿下是不会管的,但没想到,庆王殿下今日居然把她捆来了。
她是不是九死一生?
眼睛里拘着泪水,可怜兮兮看着李琮。
李琮吞了一口唾沫,咕咚。
“那个……那个孩子啊,今日是个误会,我是要捆含辞那个死丫头的,没想到下面的人搞错了。”
李琮一边尴尬道歉,一边上前要扶起裴清棠。
只是才刚伸出手,还未碰到她。裴清棠身子颤了一下,猛然往后缩。
李琮:“……”
他看了看自己悬在空中的手,无比尴尬的收回。
他想起来了,这不是隔壁裴家那丫头吗?
“孩子,都是伯伯的错,伯伯现在就送你回家。”
裴清棠依旧有些惧怕。
李琮站直身子,“来人!送裴小娘子回去!”
老管家刚往前走了两步,打算行动,就被李琮扫过来一个眼神,只得止住动作。
“殿下……”
“你我都上了年纪,办事难免出错,我们还是安享晚年比较好。”
老管家低着头,未曾言语。
脸上难免流露出一些失落之色,像是被嫌弃了一般,心中自责。
很快便进来两个人,把一脸恐惧的裴清棠给架出去,送回裴府。
裴清棠回到裴府,都是一脸懵逼的。
虢国夫人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庆王府派来的人只能给她解释一遍又一遍。
送走裴清棠后,李琮回了自己的屋子坐着,心里还是担心李青珩的安危。
还有,不知道今日狩猎大赛,她强抢沈墨的事,有没有得逞。
派去的探子都这个时辰了也不回来禀报,真不知道一个个干什么吃的。
李俨端着一碗药,火急火燎的进来,将药放在桌上,急急坐下。
“爹,该喝药了。”
话音被拉的很长,有点潘金莲那味道。
李琮听完,额角一抽,暗骂一声:“你爹不是武大郎,别这么说话,怪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