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将多年的愁绪全都呼出来一样,“沈墨是个好孩子,但是不能当她的夫婿。”
“为什么?”李俨疑惑问道。
“沈墨这人,不像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他会给家里惹上杀身之祸,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沈墨把青珩害了。”
李俨听完,震惊不已。
“不是……沈墨怎么……”可能?
“野心不外露,那孩子藏的深着呢。”李琮啧啧两声。
“不是,爹你怎么知道?”
“你爹我活了五十一了,当朝天子的长子,眼下都快要老死了,你当真以为,你爹我活着,靠的是运气?”
“……”
李俨说不出话了。
李琮不是他亲爹,他的亲生父亲是李瑛,前太子。当时圣人一怒杀三子,从此,他变成了李琮的儿子。
皇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光鲜亮丽,尤其是作为圣人的儿子,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他现在回过头一想,果真赞叹李琮。
作为长子,稍有不慎,太子之位就会落在他的头上,他甚至比其他人更容易死,可……他居然是活得最长久的。
看似摆烂,实则每一步都暗暗算计好,规避危险,得以存活。
世事艰难啊。
李青珩收拾好后,与李琮一起踏上了去往慈恩寺的马车。
唐太宗贞观二十二年,唐高宗李治为了追念母亲文德皇后长孙氏创建慈恩寺。玄奘曾经在这里主持寺务,领管佛经译场。
慈恩寺总是热闹的,大雁塔高高耸立,两边的行人不绝如缕。
听说,慈恩寺很是灵验。
李青珩一脸不屑跟着李琮跪拜,上香,询问主持,丢香火钱。
她心里是不信这些的,求神不如求己,实在不行求系统,上香拜佛是最没用的。
祭拜过后,李琮又找上了主持,两人相谈甚欢。
李青珩就站在旁边一个劲翻白眼,心里急得发毛,想着李琮到底什么时候走。
“这位小施主。”主持拨动着手上的佛珠,唤醒正在走神的李青珩,他脸上带着浅笑,如一尊弥勒佛一般。
“嗯?”
“你父亲多病,你应当早些尽孝,日后就怕是想尽,也是机会难得。”
李青珩嘴角一扯,嫌弃巧儿一眼李琮:“我会想给他尽孝?顶多给他做个大点的棺材。”
“佛门净地,小施主莫随意玩笑。”
“哦。”李青珩不以为然。
李琮又和主持告别了两句,便带着李青珩出来了。
只是刚坐上马车,李琮又说自己求的佛珠落下了,让李青珩给他取。
李青珩只能一脸不情愿地去取,总不能让这个老骨头再跑一趟,不是费力气,她才不关心她的死活,主要是费时间。
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喂,你别扔下我走了!”
“你把你爹当什么人了。”
等到李青珩拿着佛珠从大慈恩寺出来的时候,街道旁哪里还有半个马车的影子。
她气的牙痒痒。
她就知道李琮会扔下她走掉!就不该对李琮抱有期待。
身无银钱,而且就算走着去的话,只是从长安城中部走到北部,说不上近也说不上远。
算了,她认命走回去就是,多大点事。
转角瞧见一家糕点铺,围着很多人,而她摸了摸空空的口袋,认命回去。
王大娘家的糕点就是好吃,就算是王公贵族,也得早早排上半日的队才能买到。
“这沈墨怎么回事,居然旷工,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跟我玩什么失踪。”
李青珩抬眼看了一眼说话那人。
一身青衫,身上带着点毛毛躁躁的感觉,应该是沈墨认识的什么人。
她没多管,继续走着回家。
等回到竹心苑时,天色都暗下来了,暮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