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聚集了数万,乃至十数万灾民的望北台,这时哀嚎声、惨叫声,声声不绝于耳。
偌大的望北台。
这时,竟像是屠宰场。
昨天被万清晚带兵抓捕的豪绅、官僚,甚至还有些祖上传爵的权贵,现在犹如过年时候待宰的年猪,赤条条的被扒了绑在刑架上。
“诸位,太子爷已经下旨了,之前但凡借着这次水灾发了国难财的,一律凌迟。所有家产充公,但田产除外。”
高台之上。
一夜未得好眠的王进,睁大了熬的满是血丝的双眼,高声对台下百姓们道:“从今日起,这些人的田产全部划归为皇田,凡是在这次灾情中没了田地的,都能申请耕种皇田。”
这话一出。
刚刚还围在刑架旁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往高台这边涌来。
犹如潮水般的人群,让周围负责守卫的兵士们不禁紧张起来。
毕竟,整个府城都已经传遍了,如今台上这位王知县乃是得到了太子爷的垂青,未来定是平步青云,灾情过后,坐上知州的位置,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此时此刻,他们可不敢让这位未来知州出半点事。
“大人,耕种皇田有啥说法咧?”
一位蓬头垢面,面
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急忙问道。
按照以往度荒的规矩,地方衙门也是会组织高门大户为受灾的百姓拨划出一部分田地,以往的七成租子,这时候收个五成就行了。
这次,中年男人一脸紧张地望着高台上的‘大人’,只希望对方说出的田租比例,能有个四成,他便心满意足。
而他这样的想法,同样也是周围其他人的心中所想。
“太子爷说了,平日万民供养朝廷,而今朝廷当知恩图报。这耕种皇田,十年之内,只收一成田租……”
话说完。
一瞬间,高台之下。
围过来的百姓们顿时刚刚还在吵吵嚷嚷,这时却全部安静了下来。
但他们的眼神却开始渐渐变了。
从刚才的紧张、期待、无措……
顷刻之间,化作无尽的狂热!
高台上的王进说完话,心中对太子爷已经是感佩至极,毕竟一成的田租,这放在历朝历代,都是绝无可能出现的。
更别说,太子爷这次是直接将所有发了国难财的豪绅、官僚、权贵一网打尽。
这些人所占有的田产,已经占了整个灵州的七成。
换句话说。
太子爷这一声令下,整个灵州,就再不可能有比皇田还高的田租了
。
以往动辄七成、八成,甚至九成田租,都将不复存在!
至于那些稍稍松了口,以善人姿态给予佃户五成田租的地主老爷,此时就如同笑话一般!
“这……这莫不是俺还没睡醒咧?”
中年男人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浑浊双眼之中,写满了惊骇……
周围的百姓们同样懵了,如遭雷击一般,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
一成的田租?!
这……这简直跟做梦似的!
怎么可能?!
“大人,您是不是说错了?”
王进身旁的兵士也愣了愣,忍不住低声道:“俺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田租还能低过五成呢!这……”
“诸位放心,这是太子爷亲口说的,昨日你们进城之前,太子爷如何说的,你们忘了吗?”
看到所有人都在怀疑。
王进顿时哭笑不得,急忙再次高声喊道:“太子爷说,能让你们进城,你们便进了城。太子爷说,能让你们吃粥吃饱肚子,你们也吃饱了肚子。”
“现在,太子爷说,从今往后,十年之内皇田的田租只有一成,你们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就算你们信不过我王进,信不过这灵州上下的官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