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云被带走以后，实验室的另一个负责人也走了过来。
“少爷，大小姐，姑爷。”他走到三人面前，先是恭敬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将他们请到了办公室。
等他们都坐下以后，他将检查结果和治疗报告递给他们：“我们已经给大小姐做过详细的脑部CT，她的头痛的确是实验的后遗症。”
“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孟繁轩有些不耐的催促道：“我们想知道的是，能彻底根治好吗？”
“这……”负责人一愣，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实话实说，大小姐其实是第二个经历这场实验的人。”
“第一个人……在实验后的半年就因为各种后遗症去世了。”
他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江瑶和厉铭爵都愣了一下。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孟繁轩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报告上来？”
“这是……是五年前的事了。”负责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当时的实验就是由莫少爷全权负责的，他不让我们报告上去，我们也没办法。”
“实验刚结束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半年以后那个人就开始头疼，身体出现各种不适，最后不到半个月就去世了。”
负责人说到这里就沉默了，而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一时也没有出声。
半年后开始头疼，身体出现各种不适，最后不到半个月就去世……
这些话就好像魔咒一般在他们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而每个人的心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攥紧，狠狠捏碎。
“这么说的话，我好早之前就有了头疼的症状。”江瑶轻轻勾起嘴角：“不过我好像坚持了三年多。”
她很想笑着说出这番话，可这实在是太困难了。
而此时她脸上的这个笑容，却比她的眼泪更加让他们心碎难受。
“最近头疼越来越严重了，这是不是代表不久以后我的身体也会出现各种不适，然后……”
“瑶瑶！”厉铭爵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伸手捂住她的嘴。
江瑶的声音戛然而止，眼泪却顺着眼眶缓缓流下，最后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知道人终有一死，可她有爱人，有孩子，还有那么多亲人朋友，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
如果让她就这样死，她真的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江瑶一向坚强，只是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直接窝进厉铭爵的怀里委屈的痛哭起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厉铭爵和孟繁轩都非常心疼，一旁的负责人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自从第一次试验的对象去世以后，我们这些年一直都在极力研究治疗方法，也已经研究出了很多药物。”
“只是这些药还没有做过临床试验，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副作用，所以……”
负责人说到这里就噤声了，因为他也不确定江瑶会不会愿意去试用这些药，更不确定江瑶用了这些药以后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是生，还是死。
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江瑶和厉铭爵他们心里都已经明白了。
“如果试药，成功率有多少？”厉铭爵沉声问他。
负责人犹豫了一阵，伸出了三根手指：“百分之三……”
原本他们还以为会有百分之三十，结果没想到才只有百分之三。
这百分之三的几率，不就几乎等于是零吗？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厉铭爵再次出声询问，即使已经努力克制，可和江瑶握紧在一起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上次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在他去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的。
他的脑补淤血块压迫着神经，手术的成功率很低，但如果不做手术，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管选择哪个，结果似乎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