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人甚至想去猗兰殿说道说道,但到了门口,却被告知,王夫人照顾孩子太累了,早就歇息了。
程良人只能叹息着摇摇头,走掉了。
王阿渝在殿里,听到程良人离开了,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自己敢守着旁人讥笑栗美人自作自受么?简直是找死。
在刘启以雷霆手段实施他自己的意志时,自己最好一声不吭躲在一旁好好照顾孩子,当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很快,馆陶公主的心腹悄悄送来消息:刘启会力排众议,很快废了太子刘荣。
王阿渝还不太相信,以周亚夫为首的前朝百官,怎么也得抵抗一阵子吧?会这么快么?
事实是事情快得超乎想象。
两天后,刘启就在朝堂上宣诏:废除刘荣的太子之位,贬其为临江王。三日后起程赴临江国。
刘启也是思索犹豫了多半年,把一切想清楚后,就用这么几天时间,雷霆万钧,强硬到底,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留。
皇帝如此一意孤行,且不容质疑,不仅周亚夫和百官们惊呆了,一直准备再度去说服的窦婴也停止了进宫的脚步,一切已尘埃落定,没有再救的可能了。
窦婴就坐在驰向未央宫北门的马车上,老泪纵横,放声痛哭,自己魏其侯的一生何其艰难啊!
身为有功之侯,还是显赫外戚,身后坐镇的是堂堂的东宫之主窦太后,仕途却一再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连个三公也混不进去。
好不容易捞个装点门面的太傅吧,正说期待将来能搏个好前程,谁知道,好好的太子学生,转眼就成了一区区临江王,上天是专门和我窦婴过不去的么?
临江国,处在汉水一带,本是刘荣的三弟刘阙于的封国。
两年前刘阙于因病薨逝,刘启就除国设郡。
现在为了安置废太子竟又把临江郡废郡立国,等于刘荣去接管了原先弟弟的封国。
一个皇太子,与一个小小的临江王,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中间落差太大了。
但有如此的父亲,刘荣能怎样?
就像他父亲看透了他那样:性情温和,甚至懦弱,没什么反抗精神。
他也看透了他父亲:冷酷,阴郁,暴躁,甚至有几丝阴险,也不怜惜自己。
他怔怔地在呆了三年的太子宫停留片刻,只能沮丧地收拾一番,准备东出做一个小小临江王了。
对此结果,刘启闭门不出,不听任何人的申诉。
据说东宫的窦太后、梁王和馆陶公主,都非常高兴,设了宴,悄悄庆祝了一下。
一向对栗美人不念的程良人,则暗自松一口气,她终于下去了,不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自己能接受宫里所有人的儿子做太子,甚至是贾良人的,都不能是她的。
只有王阿渝,深居在猗兰殿,门都没出,也不让孩子们出去。
为了省事,那晚,还早早入睡了。
静谧的寝宫里,王阿渝安静地刚进入浅梦,忽然觉得有人影进来。
还以为是哪个孩子又偷偷地跑过来跟自己睡,但并没像往常一样马上有个活泼的小身体乐滋滋投入到自己怀抱中来。
潜意识睁开惺忪的眼睛,顿时魂飞魄散。
就见一个高高的影子,正摸到自己的榻上来,手中寒光一闪——
王阿渝本能一躲,却被对方把薄住了渎衣,然后就觉得右胸一阵剧痛,用手一摸,热乎乎的液体粘了一手。
“来人呐,杀人了!”王阿渝本能呼救。
对方又气势凶猛地骑在她身上,凶悍地掐住她的脖子,“王阿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