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能说服前朝臣子的理由。
她不是必须被废的,毕竟她是沉默的,从没妨碍过自己什么,何况大母薄太皇太后崩前,特意嘱托过自己,要善待她,让她走完属于她的人生。
他是从这场大病中改变主意的,病患中的艰难和面临失控的恐惧,让他意识到,做任何事必须快刀斩乱麻。
别说因这场巫蛊之事,即便没有,椒房殿里的人也该动了。
他需要把后位腾出来,另作他用。
皇帝诏,往往当众人之面颁布,算把上峰的决定昭告天下。
但对她,他不想,维护皇后最后仅有的体面,也是维护自己的。
所以,他仅仅来看看她一眼,就离开。
诏书,会由苏小鱼留下来宣读,只她一人听到即可。
苏小鱼耐心地把诏书拢在自己衣袖里,合着手,体贴而安静地看着薄皇后继续作画。
薄皇后后退一步,静静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画作,把画笔轻轻放于笔架上。
这一生,既无夫君宠爱,也没子嗣绕怀,空空荡荡,多半生就这样无牵无挂过去了。
对他,则是完全失望的,她早已没有力气恨他。
苏小鱼见状,正欲拿出诏书宣读,薄皇后却伸出纤细的手来。
苏小鱼看了刘启的背影,轻叹了口气,轻轻上前,毕恭毕敬把诏书放在她手上。
不用宣了,她不愿听。
薄皇后把废后的诏书随手掖在了衣袖里,轻轻把画作收起来,递给苏小鱼,语气平淡:“麻烦苏内监,转交给王美人吧。”
她以为这样,随着他脚步的离开,自己在椒房殿作为摆设的命运,就结束了。
尽管脑海里有过预演,她也以为自己能平静地接受。
但垂下头,依然潸然泪下。
装着再淡漠,也无法掩饰自己惨败的人生。
突然涌上来的,竟是很多恨!恨有些人!
得不了宠,她认,但得不到一丝敬重,她从没甘心过。
她一直记得,是她把他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二十年来,还给了自己数不清如刀的冰冷眼风。
她不仅看不起自己,还有深深的蔑视。
自己在她眼里是没用的,不仅是手下败将,还不会生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