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心疼我,怕我给气疯癫了,就你不心疼!”
小野猪突然笑起来,“你们女人最麻烦了。”
说完,喧哗着跑走了。
这都跟谁学的?估计是御书房里的老臣工。
王阿渝摇头叹气,儿大不由娘,看着院里再次变成明媚一片黄的银杏树,又是一年秋天临。
不知刘启今晚会不会来,虽侍寝心虚,却突然无端想他。
平淡相依偎的夫妻生活是她想念的,自己累了,就想靠着他看这窗外的明艳秋色。
这是他为她的儿女们植下的,也是为她。
有了这一院子树,她没羡慕过任何人的宫殿。
无论他来不来,她都准备了他的膳食。
这里是他的家,永远会有一张案桌,一盏橘色灯光,为他而留。
在她挽袖分发案上银著时,突然听到殿外传来朗朗笑声,尤其中间孩子的欢笑,特别脆生。
刘启和小野猪回来了。
她立在灯影里向外望,刘启一身绛色,高大的身影披着夕天最后一抹霞光,和小野猪一起在院里向东看,少有的闲暇影阔时刻,也许在看天上的流云,或是流云下夺目的层层黄叶。
父子俩安闲地走进室内时,膳食已准备完毕,整个室内氤氲着食物的香气。
王阿渝早已换了连枝花云锦深衣,掖手蹲了蹲身。
刘启经过时,驻足,伸手把她发髻上松动的一枚沉珠明月铛步摇又插紧实了些。
孩子们都看得见,父亲爱惜母亲。
这让年幼的孩子们心里格外安宁。
她挽袖,露出柔白圆润的手臂和纤纤素手,为他斟上菊花酿。
他在灯下凝眸望着她。
多少年了,她还保持着他最初心仪的样子,婉约,恬淡,内敛,风韵中散发着贤妻良母的光泽。
忽见小槐疾步走进来了,样子有些慌张。
平时,尤其刘启在时,一向不唤不进来,进来也都从容低缓的。
“禀陛下,王夫人......王少使来了。”
王阿渝刚反应过来王少使是谁时,就见门口一修长身影拾级而上,转眼出现在门槛外,因月光不够亮,从台阶到门槛处,只看到一高挽发髻的剪影,微风吹拂着裙裾,人已到了槛内。
一直以来,敢这么大胆,无视陛刘启威仪硬闯的,以为只有栗美人。
今日又多了一个,王儿姁。
王阿渝看清来人后,就站起来迎了上去,很怕她年龄小,闹情绪失态,惹得刘启心情不畅。
好在王儿姁也不是来闹事的,一瞥之间看到刘启与姐姐一家人共餐,帝姬和睦,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更加难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