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儿姁是妾唯一的妹妹,自小就是妾的玩伴,这么多年全靠这个妹妹的照顾,请陛下哪怕看在妾的薄面上,允许儿姁进宫,别让她把孩子生在外面。”
刘启放下简,刚要起身,王阿渝一把抓住他的袍服,“陛下,算妾求您了,求您救妾的妹妹一命,她好歹......好歹为您怀孕生子,好歹是您孩子的母亲,您真的要这样不顾及她的性命么?”
刘启突然挣脱她站了起来,也没回头看她,冷然叫道:“苏小鱼!”
苏小鱼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唱着诺跑过来,“陛下。”
“送王美人回殿,她累了。”
“是。”苏小鱼也叹了口气,对王阿渝做一个请的架势。
王阿渝满眼失望,“陛下......”
回到猗兰殿,王阿渝急得转来转去,忽然在紫色屏风前停住,盯着上面精美的木质纹理愣了片刻,忽然就悟了:栗美人为何把女子不容易抢走的好东西又送了回来?
如果王儿姁生了儿子,儿子会被抱进椒房殿,会理所当然成为薄皇后的儿子,即为刘启唯一的嫡子。
哪怕不是薄皇后所出,养在薄皇后膝下也是嫡子,只要薄太皇太后活着,就是想当然的皇太子,薄皇后到薄太后的位置也就坐实了。
那栗美人的儿子,也只能是庶长子,和程良人贾良人的儿子便没什么不同。
只有成功阻止王儿姁的儿子送给薄皇后,才真正符合栗美人的利益,她的长子才有可能成为太子的首选,所以她才突然出血能把三年前就抢走的屏风甘愿送回来。
也就是除了窦太后,栗美人也知道是自己的妹妹在馆陶公主府里怀孕了。
虽然不知道本应作壁上观的窦太后为什么会帮自己,但知道栗美人现下是和自己的利益一致,就是希望王儿姁活着。
只要她活着,以刘启的经历和一贯做法,孩子一定会和自己的生母生活在一起。
但现在连刘启都要坚决和薄太皇太后、薄皇后一起谋局了,自己如无头苍蝇一般,还能救回儿姁么?
那天晚上,她喂饱儿子,不管他的闹觉、哭嚎和要抱,坚决交给李尚宫,趁夜影出了猗兰殿,提了一竹杏子和樱桃,直接去了关雎殿。
正巧关雎殿里的大侍女出门,看到王阿渝驾到,吃了一惊,连忙回去禀报。
栗美人正准备沐浴,解开的玉扣又扣上,竟罕见地从殿里亲迎出来,见到王阿渝,没有横眉冷对,两人是平阶,连施礼都免了,只需点头即可。
两人心照不宣地回头进了宫室,栗美人朝左右看了一眼,下人们便知分寸地到门口守着去了。
只有一人对栗美人如此客气地亲迎王阿渝上门的举动很吃惊,就是角落里的采薇。
王阿渝也开门见山了:“谢谢姐姐送回的屏风。但妹妹有重要的事,还需要姐姐协助。”
“说吧。”栗美人虽然高着眉眼,但好像也等待这一刻。
“儿姁的事您一定听说了。我去求过圣上,没办成。她现在在馆陶公主府里,明年生产,我想这事对姐姐也至关重要。也许生产前她是安全的,我只求留她一命。”
栗美人沉默了片刻,“你妹妹同意把孩子送给皇后?”
“我觉得她根本不知情。他们也根本没有让她进宫的打算,只是利用她为皇后生子罢了。”
“一定会生儿子么?”栗美人看她的眼神有点讥讽。
王阿渝也顾不得了,“相师说:是的。”
“她就不能出点意外,孩子没了么?”
栗美人如此轻描淡写说出来,吓了王阿渝一跳。
“这确实是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