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渝觉得苏小鱼是顺便或主要来监视自己的。
刘启的疑心病不容易改,到现在他虽没惩罚自己,但名义上自己还在永巷的浣衣室里洗衣裳呢。
在孩子百日时,她很想找平时亲近的人,给孩子热闹小办一场宴席。
三个多月的女娃娃被她这些日子精心喂养得粉嘟嘟,非常可爱,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爱哭爱闹,现在几乎是逢人就笑。
可惜,刘恒生病了,整个汉宫里一片压抑,宴席只能作罢。
刘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也没回来。
那天晚上,她都睡了。
以前孩子给惯得不能躺榻上,这些天坏习惯也给校正了,现在朝着后背轻拍几下,搁榻上就能睡着。
她在外围躺着,影影绰绰感觉进来个人影,直接走到榻边来,看看她,又看看孩子,愣了片刻,在孩子的榻侧坐下来,她感觉整个榻都低下去一块。
她太困了,醒不过来,隐隐感觉他也躺在女儿身侧,睡了过去,慢慢打起了呼噜。
王阿渝潜意识里感觉安心,他一定会回来的,会看看她和女儿。
他不放心自己也好,说明他更关心女儿。
这让她心里安慰,内心一直很怕自己生的女儿不受重视,轻视女儿就是轻视她本身,会让她内心不甘和痛苦。
半夜醒来时,连忙向榻的对侧看,是空的。
她有些茫然,难道刚才的潜意识仅仅是梦境?只是她本能期望刘启更关心女儿一些?
又要担忧未来了。
她起身在宫室里转了转,突然在外面厅里看到一个身影躺在榻上。
不是刘启还是谁,睡得四仰八叉的,呼噜都忘了打。
黎晨的微曦从窗模里照进来,他五官的线条越发凌厉,天生就有肃穆不让人亲近的阴郁气质。
还好,面庞依然英俊,女儿也继承了他五官最好的部分,那种完美优雅的轮廓。
她回身到殿门,随手栓了门。
因夜里需要唤人,殿门经常是虚掩着的。
回身到刘启榻侧,坐在逆光的位置,回身看他。
两人多久没亲热了?
怀孕,生育,哺乳,加上一堆琐事,他们有小半年只是互相“看看”了,再后来的“看看”都是带着冰碴子的。
双方一旦停止交流,停止暖昧和身体接触,会慢慢变凉的。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手。
刚才她就以相同的动作,摸了摸女儿的小脸,也摸了摸她的小手。
然后躺在他身侧,希望他也潜意识里做梦,不要梦见自己在恶巴巴虐待孩子,而是梦见自己明媚的容颜和丰腴的体态。
她庆幸自己找到了最好的人,能安心为他生女儿。
“阿渝。”
她似乎听到他在唤她,连忙一张笑脸凑上去。
他只是呢喃了一声,还是继续睡。
看来是真累了,以前这个时辰,都是醒的。
“还睡呢,都忘了春天来了,老百姓们要春耕了。”
又像拍女儿那样,拍了拍他,刚要起身,就被抓住了手腕。
她心花怒放地坐回去,却见刘启惺松着睡眼,一开口便指使她,“水!”
她连忙起身倒了一盏清水,递在他手里,小声道:“你快和咱俩的小闺女一样了,到了这里,除了睡,就是吃。”
刘启大口喝下一杯,把杯放地上,又躺回去,舒服地伸了下腿脚,“几时了?”
“酉时。”
他不再作声,王阿渝想起身,衣衫却被他压住。
她挣了一下,没挣脱,小心去翻他的身,被他扯在榻上,瞬间感觉呼吸困难......
他是热的,和以前一样,根本用不着她费尽心机,只说了一句,“是该春耕了。”
王阿渝清晰记得,她喜欢上榻,是遇到刘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