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代我去,好自为之吧。”
见她脸色微变,采薇才施了退身礼,提壶出门而去。
长明殿院外的宫道上,明亮的秋阳照着斑驳的树叶,采薇高仰着头颅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刚才的冒险和勇敢叫好。
这世道,向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王阿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自己不过有样学样罢了。
顺着笔直的宫道,忽然想起那天刘启登车执辔,煌煌然离去的宽广背影,再次握拳鼓励自己,为了今后能活得更好,她绝不能浪费这大好的人生!
她满怀信心回去后,又精心准备了一壶清酒,万一刘启好酒,醉了,岂不是更好?
采薇离开很久了,王阿渝发现自己还气得浑身发抖,有些人真是精明得令人一头冷汗,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急不可耐了。
即便她将来有宠,只会是自己的对手吧,还指望和她结盟?
那一晚,王阿渝辗转反侧睡不着,刘启虽说不喜欢采薇,但毕竟是熬日子熬得有点郁郁寡欢的男子,面对送上门来的花季少女……简直闭上眼都能想象他们脸红的样子。
同样难以入睡的还有李尚宫,对自己带回来的假消息很是内疚,也对采薇的出尔反尔很是不满。
她走到王阿渝窗前,请示道:“孺子,奴婢想在外面转一圈,去去就回。有银杏在门口听着动静。”
王阿渝长叹一口气,随便吧,出去转转也好。
银杏是李尚宫本家的女儿,芳龄十三,原本是来长安探望她这个姨母的,李尚宫有意留下她见见世面,长明殿寂静又宽阔,王阿渝也没反对。
月亮穿梭在云层里,大地一片影影绰绰的灰朦。
书房里,刘启和晁错就重金购得匈奴人的地图谈论了许久,邱思和郅都等人作陪。
帝国强大的北部敌人,多年来就牢牢吸引了储君的注意力。
戌时三刻,刘启起身,把晁错送至书房门外,邱思郅都等人也都揖礼离开。
采薇站在树下暗影处,远远望着刘启,他站在台阶上看看天,看看地,然后返回书房。
苏小鱼代刘启把晁错送至宫道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