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王阿渝手伸下去,唤醒睡熟的刘启,说自己想翻身,翻不动,要帮一下。
刘启睡眼朦胧中很惊讶,但也很体贴,不声不响地推她翻了身。
“以后您不回来,妾就没法翻身了,只能一个姿势睡到天亮,身子好酸好累。”
刘启直接无语了,以前其他儿子们在母亲肚子里时,怎么从没用自己翻过身?
又一想,有侍女在一旁侍候呢,王阿渝现在身边也只有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李尚宫。
“你可以去永巷挑几个侍女,我不是每晚都在的,她们方便照顾你。”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就不错,可以把她要过来。”
他说的是采薇。
王阿渝心念一动,这不是正合采薇的意了么?
想想刘启,对采薇应该没什么想法吧,毕竟采薇也出现在他眼前几次了,没见过他有何异常。
清晨,朝阳从窗棂里照进来,王阿渝终于滑到榻下苇席上,抱着刘启耍赖。
刘启以前这个时候,会恢复到精力充沛,正是不会饶过她的时候。
但现在看着眼前喜爱的女子的身材膨胀变形到这个样子,便由肉食者变成贤者,畏首畏尾,甭管以前对榻事多热衷,现在都犹豫。
王阿渝明白,肚子这么大,孩子在里面是安全的,早就过了危险阶段,可以行榻事。
但刘启他不明白,以前估计也是妾们怀孕了,他就离开不理了。
“太子怎么了?怕父子或父女提前相见,不好意思?”
刘启凝神思考了一下,“会不会出事?算了。”
哪能这样算了。
王阿渝也不是多想要,只是不想让他在这漫长的空隙再看上别人。
榻事对男子总是有瘾的,让他憋太久,会出问题。
果然,尽管浅尝辄止,不那么尽兴,刘启也很高兴,何况她中间也没闲着,情话没少说,把他夸得飘飘然。
王阿渝一直觉得男子其实比女子更愿意让人夸赞,他们的心性直起来,到傻的地步,情话中你夸他温柔,夸他厉害,他都会当真,还要孩子气地表现出比你说得更甚的样子。
像刘启这样的人,在外面听到的夸奖话会少么?但依然喜欢听。
有些话超出他预期了,他能把很多事情忘记。
一起吃早膳时,王阿渝有意无意地试探提及,“您觉得采薇如何?”
刘启嚼着饭菜,抬眼看她,“什么如何?”
“采薇已经到适婚年龄了,她和妾一样也是侍女出身。若太子有想法,妾可以收在宫里,若您没想法,妾想请太子做个媒人,为她指婚。她是妾的第一个朋友,妾想为她择一个好人家。”
“为谁指婚?”
“郅都或是邱思,如何?”
刘启眯眼看她,像在沉思,王阿渝在观察着他的细微之处。
他昨夜无意中提及采薇,究竟是他自己有想法,还是偶尔一提?
“郅都已有了婚配,但是邱思没有。”
王阿渝飞快地判定:刘启对采薇没想法。
只要他稍有犹豫,或表示出不高兴,那采薇就是比唐孺子还要好的命运了。
可惜,在他眼里,她竟属于他没兴致喜欢的。
“那妾先去问问采薇和邱思,若他们都没有其他心仪之人,妾请太子关怀属下,为他们指婚。”
“你随便。”刘启对成别人之美,显然也不反对。
刘启餐后就出门而去,王阿渝让李尚宫唤采薇过来,顺便探探她的想法。
她的事也不宜久拖,她和青黛你一句我一句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自己又听到了,且她也是心存做第二个唐孺子的,自己还能继续装傻下去么?
说实话,两人关系再好,再情同姐妹,也不会好到有同享一个男子的心胸和想法,自己就是无法做到像程良娣那样往所爱的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