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良娣使了个眼色,“不是我说你,而是你刚来,不知道这太子宫的情况。当年我怀孕的时候,担心孩子,让他去朝云殿找程良娣,所以,我的老大跟程良娣的老小同一年出生,到了现在,我跟她的关系都好着呢。”
“前两日,栗良娣到你长明殿闹事,说实话,不就是眼红太子天天去你那里么?我和程良娣在私底下也训斥过她吃相太难看,王孺子也是太子的妾室,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看栗良娣也不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的人,她最近肯定可以消停一段日子了。”
王阿渝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句话,致谢道:“多谢贾良娣在中间说和。”
贾良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咱俩是邻居,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对你说,虽然这话是我从她们二人说闲话时听来的,但也觉得不无道理,姑且说与你听:太子毕竟是所有人的太子,花无千日好,我们这三个良娣就是证据,即便我气势最弱,那也有两个儿子呢,未来加上你,那就是四个了。”
“王孺子,你不妨往我们这边靠一靠,好歹都是有子嗣的人。若你现在无法侍奉,太子难免出去另寻新欢,男子都这样,与其让他继续把外人领进太子宫里,还不如让咱们轮流侍奉他,都是熟人,肥水没流外人田。”
她放低声音:“别忘了,王姬还在旁边眼巴巴地瞅着呢。”
这话让王阿渝醍醐灌顶,原来这些旧人面对新人是可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若是新人已经暗结珠胎,她们就把新人拉进自己的阵营,以此准备对付下一个。
这么说,若是没有王姬作为随时准备登堂入室的大威胁,她们可能会一直找自己这个新人的茬。
王阿渝沉思,自己是继续利用王姬,还是......加入她们的阵营?
权衡利弊,如果要对付王姬,那自然加入她们比较合适,毕竟王姬一旦进来,那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抢人。
对于旧人们来说,刘启身边有一个宠妾还能应付,要是同时进来两个,直接就能把刘启平分了,她们什么都得不到。
王阿渝在黄昏时分回到长明殿,刘启已经回来了,在鹅黄色的宫灯下,安静地看着书简。
她心中一暖,有点娇气地依靠过去,双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过来坐。”刘启敞开怀抱。
她贴在他胸口听了好久的心跳声,摸了摸他粗糙有力的厚掌,昨日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安稳有保障,怎么今日就变得悲观起来,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风一吹就散了呢?
悄声询问刘启:“既然都回到太子宫了,太子不妨去各宫各苑逛一逛。”
刘启轻哼一声,“你在试探我?”
“没有,今日去长信殿给太后请安,有良娣特意向妾提了这件事,让妾劝劝太子。您说过,让妾有话直说,妾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如实相告。”
“你觉得呢?”刘启重新拿起案桌上的书简。
王阿渝一僵,语气有些冷淡:“妾可不敢做太子的主。”
“既然你如此有闲心,荐旧不如荐新。”
她看向刘启,对上的却是他不以为然的目光。
“旧人还没安抚好,这么快就要新的?”
“旧人也就那样,新人说不定更有意思些。”
刘启直白地说出真心话,让王阿渝十分不愉快,扯住衣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气道:“妾还没变旧呢,您能不能暂时别考虑新人,您不是说过要在妾身边待上四五年么,现在连第一年都没到,等日子待够了,妾自然会给您推荐新人。”
这句话是赌气时说的。
“行啊,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哎呦呵,客套几句还当真了。
王阿渝依仗自己身子重,伸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这是她第一次情不自禁僭越。
刘启凝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