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渝惴惴不安地回到永宁殿,把自己撒谎的全过程尽数告知了太子妃,太子妃似乎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说了声:“无妨。”
有一说一,不会真的有人特地去长辈那里直接问这种事情吧,薄太后如此宠爱太子妃,就算刘启去问,她肯定也会看在太子妃的份上应下来。
家长真是操碎了心。
传唤的事情办好了,就差晚膳。
青黛看着后厨如此之多的食材,对王阿渝不悦道:“你难道知道太子殿下喜欢吃什么?”
王阿渝摇摇头,“不知。”
“那你逞什么能。”
“我没想逞能,去膳房问问吧。”
青黛又翻起了白眼,“就你聪明,让膳房开小灶,做完都要明天了。”
王阿渝虽在膳房工作过,但还没熟练到能猜测宫内众人的口味。
“青黛,你别为难阿渝了,”太子妃听着两人斗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差不多做几道就行了,太子这几日也没见得胃口多大。”
王阿渝到了膳房门口,刚想进去询问,迎面差点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李尚宫,一看到李尚宫在,她悬着的心就落了下去,立马问她刘启的饮食习惯。
李尚宫说,刘启素来喜欢吃肉,尤其是牛肉和羊肉,每次送去的水果里,只有酸果一类是吃得最干净的。
听完这些,她脑中构思出了太子的口味——酸甜口。
王阿渝心下有了思量,“还请姐姐挑一条最好的桂鱼给我,一定要活的。”
膳房里的人办事也是勤快,太子妃的上头好歹是薄太后,谁敢得罪她。
一路上,王阿渝反复琢磨先前在家中学习的松鼠桂鱼菜谱。
也不知道用西汉的食材能不能做出来。
把鱼提回永宁殿,青黛又开始挑起刺来:“你确定要在院子里做菜?这鱼好腥啊。”
腥?以前也没见你少吃!
王阿渝完全不理她,自顾自地磨好菜刀切起肉。
青黛被她这番熟练的刀工吓了一跳,“我本以为你在膳房不过是打打杂,揉揉面,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王阿渝表面上谦虚地摇摇头,内心却十分开心,自己可是从小就自主独立的,十岁起就会烧水做饭,每当逢年过节,桌子上可是有一半饭菜都是出自她手。
在永宁殿现场做,热气腾腾,就像在家中一般,让人心里暖暖的,充满烟火气。
西汉终究不比现代,瓜果蔬菜样样不齐,王阿渝只能尽力找东西贴合原来的味道。
才做完这一道菜,王阿渝就已热得浑身大汗,青黛始终在一旁冷眼观望,“若是做不完,知道自己会受什么罚么?”
王阿渝腾不出手,便用胳膊蹭了蹭呼呼冒汗的额头。
还能受什么罚,顶了天驱逐出宫,大不了在外谋生,她才不信自己会被饿死。
不过好在李尚宫挑的桂鱼又大又肥,而且只有刘启和太子妃用膳,外加上些汤饼小菜,这顿晚膳足够了。
太子妃用帕子捂着口鼻出来,见院子中满是雾气,抬手扇了扇风。
唉,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们怎么连油烟味也闻不得了?
将手洗净,王阿渝将太子妃推到餐桌前,让她熟悉熟悉菜品,像一个在等待丈夫回家的贤惠妻子。
太子妃笑颜如花,王阿渝却在想,如果刘启不来,这些菜今夜便都要进自己腹中,要怪就怪他没有口福。
“太子殿下。”
青黛一唤,王阿渝和太子妃转过头去。
刘启不知何时到的永宁殿,负手而立,双眼微阖,很是惬意。
行过礼后,刘启才慢悠悠地走进殿内,三人对视一眼,紧紧跟在后面。
太子妃主动给刘启倒了杯茶水,见他没有想喝的意图,就一声不吭地退居案后。
案桌不大,两人离得很近,几乎一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