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犁被侍卫拖了下去,众臣都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大家一面斥骂铁犁之心歹毒,一面痛心容将军的遭遇,殊不知,重头戏都在后面。
“国师,你是自己说,还是要别人替你说。”远星的语气波澜不惊,但仍如晴天霹雳在姜蔚的头上响起,她看着远星,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陛下之言是何意?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姜蔚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管内心如何惶恐不安,她依然能泰然处之。
远星讽刺一笑:“还真是一家人,都是一个性子,非得将自己最后的脸面扔在地上任人践踏,既然如此,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愿。”
说完远星看了一眼阿斯,阿斯会意点点头,向外招了招手,侍卫们就把异宝宫铺的店主押了上来,这家伙被远星囚禁了十余年,早就精神涣散,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咧着嘴嘿嘿地笑着,口水不断地从嘴角处溢出来,见到远星也不害怕,疯言疯语胡乱地说着。
“这是异宝宫铺的店主,你可能没见过,但是你一定听说过这个人,他是专门负责替你销赃的,幸好本王早在十年前就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宫中秘宝要流到民间多少。”远星说道。
姜蔚心里陡然一惊,这么大事女帝竟然能隐忍到十余年都没动手,可见她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盯上了。
“一个疯子而已,陛下难道是让他作证吗?让他来指证微臣盗窃宫中秘宝,然后再去宫外销赃,微臣是愚笨,但不至于蠢至如此。”姜蔚的态度开始有了变化,她不认为岳启和庄简达会背叛她,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真有东窗事发那天,也是他二人先死,既然他二人至今都在自己的官位上稳稳地坐着,说明应该没什么大事,也许当年只是那女帝碰巧发现了而已,这店主为求自保,一定会把最大的靠山说出来,祸水也就自然而然地引到自己身上,这才引起了女帝注意,不过现在人都疯了,谁还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姜蔚想到这,心里也就豁然很多。
“那这个呢,国师认得吗?”远星并不打算直接捶死姜蔚,好汤要缓炖,好戏要慢演。
阿斯将那块在西梁人身上搜到的翡翠圆牌递给姜蔚。
姜蔚当然识得这是自己的东西,可她怎么敢承认,“没想到这个女帝心思如此缜密,我还有多少事是她知道的,看来今日就是一场生死局了!”姜蔚暗想着,十分镇静:“呵呵,微臣知道这是块翡翠,成色还算不错,仅此而已。”
远星点点头,对着众臣说道:“国师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块佳品翡翠,但谈不上极品,诸位爱卿大可猜猜这翡翠圆牌究竟值钱到什么地方呢?”
林尔伦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捋着胡须说道:“依老臣所见,这翡翠圆牌的挂绳可谓是精品,看着线的光泽和握在手中的顺滑感,老臣要是没记错应该是金蚕雀羽线,是当年赤离进贡时的贡品,由于此线极其珍贵稀有,只进贡上来两卷,其中一卷陛下自用,另一卷赐给了国师。”
姜蔚瞪了一眼林尔伦,说道:“林大总管莫不是人老眼花,金蚕雀羽线是陛下赏我的,我都用在了官服的绣图上,陛下的心意,我怎敢乱用!”
“老臣的确是年纪大了,但此等稀罕物老臣还是不会看错的。”林尔伦寸步不让,他揣摩透了远星的心意,无非就是想借臣子之口来坐实此翡翠圆牌是出自姜蔚之手,那他作为文官之首,就必须站出来替远星把这话说了。
“林大人,品相再好的良驹都有失蹄之时,你就是有再大的学问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凡事说得可不要太绝对。”姜蔚丝毫不退缩,一旦她露怯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林尔伦笑了:“呵呵,姜国师言之有理,老臣年纪大了,姜国师怀疑老臣的眼力也情有可原,这样,再让别人也过过眼,看看这挂绳究竟是不是金蚕雀羽线。”说着,林尔伦便把翡翠圆牌递给南宫丘,二人在朝中也算是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