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此时去囚阁审问小贩,无非就是得到庄允指使他陷害玄司这个答案,可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那封挑起两国战争的信的确是出自端仪宫,这点玄司也承认,要想彻底证明玄司的清白并非易事,小贩也只能起个辅助作用。
“进来吧。”韵君又折回殿中,心罗随后跟上。
二人走进正殿,怀安识趣地退了出去,并把所有门窗关闭紧实,自己站在门口把风。
“心罗,你平日里和庄允走得近,但你们二人的根性终究有所差别,所以我信你几分,可这件事不一样,涉及甚广,你不能骗我,不然你可以试想一下,我能从众后妃中披荆斩棘坐到帝后这个位置,足以证明我不是个软柿子。”韵君率先开口,给了心罗一个下马威。
心罗笑了,解释道:“帝后多心了,臣妃只是不想让夕秀人枉死,绝无他想。这个木匣本来是由守门侍卫上交给陛下的,说来也是巧合,那个侍卫是臣妃母家的一个族人,他盼着臣妃早日飞黄腾达提拨他一下,便把这个木匣交给了臣妃,说是羌国来的,送给夕秀人保命用的,让臣妃拿着这个木匣去陛下面前邀宠,就说这个木匣是臣妃在民间偶然得到了,时日久了便不记得了,如今夕秀人犯此大错,这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个物件儿,臣妃不敢私藏,所以呈给陛下,任由陛下处置。”
韵君听后笑笑,说道:“你那个族人为你想得倒是周全,连怎样编话都告诉你,可见你平时真的不会说谎。”
“他知道什么啊,他只想借着臣妃的东风升官发财,他哪懂得这光明背后的险恶。”心罗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活得并不风光。
“你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可以邀宠得办法,为何不把这木匣给陛下?反而先送到我这来?”韵君问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心罗。
心罗知道韵君在试探他,所以也不隐瞒,把自己所想全部和盘托出。
“于公来讲,你贵为帝后,臣妃是后妃,后宫之事本就应该先帝后而后陛下,将木匣先交于你,既是宫规礼法也是尊敬之意。”
韵君暗想道:“这个岳心罗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这奉承起来话也不少,可见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看起来比庄允聪明多了。”
“既有于公之说,必有于私之讲,可你我之间并无太多交集,这私从何来啊?”韵君问道。
心罗听到韵君这么问他,不仅心中动容,眼中也涌现出些许潮意,可他还是强扯出笑容,装作不在乎般地说道:“不瞒帝后,臣妃在进宫前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所以很多事情臣妃能不参与就不参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胆小也好,懦弱也好,臣妃只想过简单平静的日子,不想和任何人有纷争,也不想争宠夺爱。在家中时,臣妃虽为长子但却是妾室所生,和嫡出的弟弟心非相比,臣妃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臣妃从小就懂得自保,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只求一生安稳便心满意足了。”
韵君听完心里也时一阵酸楚,他原以为进了宫才是可怜人,没想到很多人在宫外就已经是可怜人了。
“可你现在进了宫成了主子,其地位不同于往昔,若你一点儿锋芒都没有,来日陛下宠幸于你,遭人嫉妒暗算,你又如何能做到全身而退?”韵君表面上是关心,实则还是试探,心罗的话虽然暂时找不出什么漏洞,可韵君行事谨慎,从不肯轻易相信别人。
“陛下永远都不会宠幸臣妃。”这句原本应该很悲伤的话在心罗嘴里说出来是那么平静,仿佛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人生,又像对自己注定的命运无法反抗的无奈,总之,他非常坦然。
韵君听后更加迷惑,难道这个不起眼的心罗身上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罗看出了韵君的不解,继续说道:“臣妃只想明哲保身,得到陛下的宠爱对臣妃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帝后承蒙圣恩这么久,过过一天安稳静心的日子吗?”
韵君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