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了,身体自然就熬不住了。”其实怀安说的也就是事实,韵君的确是这么做的,唯一掺点儿假的地方就是韵君身体没那么弱,不至于到昏厥的地步。
“委屈韵君了,阿斯,传本王口谕,玉秀人即刻晋升为才卿。”远星心疼地看着他,在气质上,韵君是最接近容沐的,所以她对他的爱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是一脉所传的赤离人,更多是因为容沐的原因。
韵君把这一切都听了进去,心里暗自发笑,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他醒来的时候,装也要装得像些。
远星在韵君的身边坐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沉沉地睡着,便对怀安说:“好好伺候着,稍晚些本王再来看他,朝中还有要事,耽误不得。”
“陛下你放心吧,奴才一定会照顾好主子。”怀安面上应着,暗下想着这女帝真好骗,到底是女人啊,就是心软。
远星走后,韵君一骨碌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桌子前倒茶喝。
“哎呦主子啊,这陛下的脚步声还在门外响着呢,万一她来个迂回战术,咱们不就露馅儿了!”怀安好心提醒道。
韵君渴坏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他擦拭下嘴角的水迹,说:“你这小子,现在还懂迂回战术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哦对了。”韵君猛然想起一件事,他从自己的箱子中拿出一对儿琉璃树,非常精致好看,他递给怀安,说:“这个赏给那个去找宫医的奴才。”
“啊?这犯不着吧主子,这是他分内的事,赏得太重了。”怀安觉得这就是奴才应该做的,就是赏也不至于赏这么贵重的。
韵君笑笑,说道:“这可不比从前的府里,那时候无论我怎么落魄,我都是陈府的少爷,所以下人们也不敢对我如何,但这不一样,这是宫里,最能体现人情冷暖的地方,失了宠的主子都不如受宠主子宫里的奴才招人待见,现如今我就是个被陛下冷落禁足的落魄后妃,可他依然能守住本心做自己应该做的,这才是最珍贵的,所以这对儿琉璃树他配得上。”
怀安点点头,说道:“主子,你说的有道理,日后奴才得跟那个小子好好处处关系,以后兴许能为主子所用。”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看来那碗鱼汤没白给你喝,真补脑啊。”韵君打趣着怀安。
怀安憨憨地笑着,用手摸了摸头,十分不好意思。
傍晚,远星果真又来到了满喜宫。
她刚进正殿便看见韵君跪在地上为纳措和五儿诵经,便摆手示意怀安不要打扰,自己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待韵君诵完她才开了口,说道:“孝德侍本王还可以理解,但你日日夜夜为一个奴才诵经祈福不觉得自贬身份吗?你可是本王的后妃,这要传出去你叫本王的面子往哪放?”
韵君先向远星了施礼,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在臣妃心里,奴才与主子其实并无二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当下的等级划分,所以才有了尊卑之别,像陛下所说臣妃供了奴才的牌位是扫了你的脸面,恕臣妃难以苟同陛下所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远星问道。
“臣妃以为,这不仅不会扫了陛下的颜面,反之会让陛下面子上更有光,若传了出去,大家只会说陛下调教得好,一个奴才后妃尚且放在心上,说明平日里陛下就是仁爱宽容,而且天下人皆以陛下为尊,所以若身份尊贵的人体恤身份卑微的人,那么身份卑微的人会格外的感激尊贵的人,臣妃供了五儿的牌位就是体恤下人,这层关系就像陛下和天下百姓,所有的百姓都希望自己拥护的帝王是一位仁爱心慈之君。”韵君说得头头是道,声音虽平稳但却字字有力。
“好,不愧是文臣之子,字字都说在刀刃上,所言之状和慕鸿颇有相似,可你和他不同,他只会顺着本王的心意说,或者替本王出出主,但你却敢直言反斥,并且说得有理有据,本王能得韵君,实属本王之幸。”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