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羽的手猛地缩了一下。
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不动了,就这么任由男人攥着。
她的耳垂微微的有些红,低着头,点点头:“挺好的。”
“当初……你飞机失事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靳禹把玩着她的手指。
瞳眸愈发的幽暗,指尖也透出微微的湿意。
明明只是在他的身边坐着,但是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简直太大了。
哪怕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小
小的圆桌。
他都下意识的想要亲近她。
沈星羽却没有发现这些事情,依旧低着头。
脸色微微的发白,漆黑的瞳孔中闪过彷徨。
她苦笑着:“靳禹,我们不要再说那件事好么?”
语气中带着恳求。
“好,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查的。”
“对不起,这件事对我的伤害真的很大,我不想回忆关于当时发生的事情的任何一个细节。”
沈星羽脸色苍白极了,闭了闭眼睛。
那时候杜衡将她带走,下了飞机就直接进了手术室。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英国的疗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了。
后来的半年,每一天都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好像还被那几个穷凶极恶的人禁锢着,她脱离不了那天的惊吓,只要闭上眼睛,梦境里都是令人崩溃的画面,那种精神上的侵蚀对她的心脏恢复影响力很大。
她吸了口气,反手握住唐靳禹的手:“靳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唐靳禹一愣。
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明明脆弱,说出的话却十分大胆的女人。
“我失忆了……我是说,我的记忆力没有我们之前的感情……我其实有些分不清,我对你到底是责任更多一些,还是爱情更多一些。”
沈星羽眼圈红了。
还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残忍的。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恐怕就是这样,明明是两个人的爱情,却只剩下一个人还记得。
并且,无限的缅怀。
唐靳禹看着她突然溢出的眼泪,心脏猛地揪痛了一下。
身体反应高于大脑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从女人的身后,倾下身子,轻轻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沈星羽脸色怔然,泪水还挂在睫毛上,还没来得及去擦拭。
“靳禹……”
她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扶着他的手肘。
下巴也抵在男人的小手臂上面。
声音轻柔的呢喃一声。
唐靳禹只感觉整个人随着这一声呢喃好似过电了一般,那种酥麻的感觉,直接从
脚底板升腾而起,窜进了心底,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女人。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一个女巫。
不然为什么他的反应会那么的奇怪呢?
“星羽,以前我们,就是现在这样么?”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微微的沙哑。
仔细听一下,还能听见里面的克制。
沈星羽抿唇,头低的更低了,男人凉薄的唇正轻轻的贴在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好像万千的小手,正不停的撩拨着她耳垂上的神经。
她的心脏开始加速跳跃了起来。
“咚咚咚——”
就在两个人气氛暧昧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坚定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两个人如触电一般,猛地分开了。
过了好几秒,在门再次响起的时候。
“咳咳,我去开门。”
唐靳禹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转身去开门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说不出的落荒而逃的味道。
沈星羽捂着脸。
脸颊的热度透过掌心直接传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