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开了病房的灯。
她搀扶步景桓,让他回到床上。
短短几步路,步景桓累出一身大汗,气喘吁吁。
他躺了整整半年,突然醒来,身体上吃不消。
墨泱按了铃,叫值班医生。
“宝宝,不必……”他的声音虚弱。
墨泱不管不顾,吻住了他。
她将他的抗议堵住。
步景桓抱她,使不上劲儿。
墨泱吻着吻着,倏然哭了。
步景桓被她哭得手足无措,值班医生就是这个时候进了病房。
当天夜里,墨钧言来到了医院,安排车子,将步景桓从疗养院转到正规的私立医院。
他既然醒了,就需要更好、更专业的医疗辅助。
到了医院,先做一系列的检查。
步景桓是高空坠楼、植物人状态半年,医生很紧张。
他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各方面数据稳定了,他才可以出院。
第二天,墨泱把好消息告诉了朋友们、以及婆婆杨曼。
张召蕴等人,要来医院看望他。
“你现在感觉怎样?”叶戎很关切。
步景桓静静看他,不说话。
他平时话就少,墨泱只当他不想说,代替他回答:“就是很虚弱,浑身发软。等今天各项检查出来,可能第一件事就是去康复中心。”
叶戎欣慰:“可算醒了。再熬下去,泱泱快要殉情了。”
周云兮:“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
叶戎去揽她肩膀:“云兮,今天是个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去领个证!”
周云兮:“……”
墨泱忍俊不禁。
后来她才知道,这两不靠谱的货,竟然真的在五一前夕复婚,去领了结婚证。
婚礼么,周云兮不想办,一直说忙,一拖再拖。
叶戎可有可无,老婆到手了就行,婚礼随便,也没主动张罗。
这是后话。
张召蕴站在旁边,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去找医生,问步景桓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几个人出了病房。
“他们,是谁?”步景桓突然问她。
墨泱身子一僵。
她顿在那里,半边身子都麻了般,慢慢看向他:“景桓,你不记得他们?”
“有点,模糊。”他语气很迟缓,说话似乎也费劲。
墨泱:“他们都是你的发小。”
又问,“你记得我,是吗?”
“你是,墨泱,妻子。”他道。
墨泱受了惊吓,好几分钟后心绪才稳定。
记得她就行。
植物人状态半年了,醒过来不到二十四小时,指望他一下子恢复正常不太可能。
也许两个月、也许半年,他才能回到之前的状态。
墨泱信心满满。
她轻轻拥抱了他,用脸蹭了蹭他的:“没关系,你不认得就不说话,我会慢慢告诉你。”
步景桓回抱了她。
主治医生和张召蕴聊了很多。
张召蕴私下里单独找墨泱,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他可能会心衰、认知功能障碍,四肢也可能会永远这样瘫软无力。”张召蕴说,“医生是这么讲的。”
墨泱:“我不急,慢慢调养。等检查做完了,我们去康复科,一点点来。”
张召蕴舒了口气。
“他是不是不太认识我们了?”他又问。
墨泱:“你看得出来?”
“我跟他一起长大,他什么状态,我最清楚了。”张召蕴笑道。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欢喜的。
墨泱也开心极了。
她的喜悦,挂在眼角眉梢。
在医院住了七天,步景桓的心率逐渐平稳,发软的四肢与认知障碍却没多少好转。
他们换到了一家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