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问她：“泱泱，你现在住哪里？”
墨泱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良久，她才说：“就住医院。”
陈醉：“步总出事后，你就没离开过？”
“是的。”墨泱道。
她缺什么，就打电话给小叔。小叔有空就自己送、没空就叫司机送。
病房里多出来不用的东西，让小叔顺手带回去。
一个多月了，墨泱几乎没大离开过医院。哪怕偶然出去了，夜里也会回来陪着。
步景桓住的，一直都是单独病房，墨泱就在旁边支一张小床。
“……工作呢？”陈醉又问。
墨泱：“宣发暂停，现阶段没什么工作。”
“乔长桥对蓝雨影业的收购，有了进展，他的调查结束了。你的电影，大概很快就要重启宣发。”陈醉说。
墨泱听了，没了高兴。
她要出去跑宣传了，步景桓怎么办？
把男人看得比事业重要——陈醉没有骂错她，她真恋爱脑。
“……怎么，舍不得走？”陈醉观察她表情。
墨泱点头：“嗯。”
“你不是很在乎电影的成败？”陈醉又问。
墨泱在乎的，是她能从电影成功中拿到的生命点值。
曾经觉得无比重要的东西，在现在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每天看到步景桓。”墨泱说。
陈醉：“你和步总有很多朋友，墨小泱。”
“嗯？”
“我们可以轮班，每个人一周，寸步不离步总。”陈醉说，“像写报告那样，每天向你汇报他的情况。”
墨泱：“做我们朋友，这么倒霉？”
陈醉也笑起来：“有什么办法？朋友是自己选的，自作自受罢了。”
墨泱：“……”
陈醉和墨泱一起吃了午饭，又叫剁椒鱼头。
这天下午，经纪人梁诗赶到了疗养院。
墨泱看到她手里拿了文件袋。
梁诗先关心了下步景桓的身体，又和墨泱闲聊几句。
“……是有好消息带给我吗？”墨泱主动问她。
梁诗：“现阶段，我都不知道对你算不算好消息。《阿宝》16号开始宣发，你的第一站是南城。”
今天12号了。
距离过年，堪堪剩下两个月。
“是好消息。”墨泱说。
席少说步景桓明年会醒。
墨泱还是需要生命点值的。
“步总这边……”
“他有护工。”墨泱说，“还有朋友。”
她打电话给小叔、华棠尧；也打给周云兮、叶戎和张召蕴。
这几个人，加上墨泱的婆婆杨曼，分成了五组。叶戎和周云兮同一组。
每组照顾步景桓一周。
“白天不需要陪护，护工会照顾他。夜里要睡在这里。”墨泱说，“我们现在有两个护工，日夜轮班。如果吃力的话，再雇一个人。”
朋友和亲人的意义，就是陪伴。以及给护工一点压力，免得时间长了，护工照料不周。
疗养院的护工，薪水很高，照料懈怠都算失职。
众人都同意了。
第一周是杨曼。
杨曼这段日子住在了俞城，几乎是每天都来坐坐。
“……要不要让老步过来照顾景桓几天？”杨曼问墨泱。
步辉来过几次。
墨泱不怎么和他说话。每次他来，她都避出去，懒得和他寒暄。
“没必要。”墨泱说，“他年纪大了，又有老婆孩子的。”
杨曼：“老步最近看着老了很多。”
“他把卓宁和景桓都当自己孩子。现在，女儿死了、儿子半死不活，他心里肯定难受。”墨泱说。
杨曼：“是挺难受的。他上次和我聊天，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