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桌距离主席台最近。
主席台旁边,有几个摄像头。
墨泱坐下来开始,就感觉有个摄影头一直对准她。
她是演员,职业本能让她比普通人对镜头更敏感。
傅颂元进来后,所有人站起身,那个镜头跟着动了;而后,墨泱挪换了一个位置,傅颂元正好挡住了那个摄像头。
在傅颂元说话的时候,他身后那个摄像头一直在动,似乎想要找一个更好的角度拍墨泱。
墨泱脑子里嗡了下。
她很清楚记得,步景桓曾经说:“如果我想,我可以黑进你们片场很多人的手机摄像头,通过那些摄像头监控你在片场的一举一动……”
她也记得,她在惠灵顿的时候,步景桓找不到她,黑进人家政府的卫星信号,差点被跨国追捕。
现在……
众人目光都在她身上,她没敢贸然去盯着一个摄像头。
开饭后没多久,墨泱借口去洗手间。
她回来时,路过那摄像头,特意注视了它好几秒。
目光安静,微微上扬的眼,看着那镜头。
镜头后的房间,已经是深夜了。
步景桓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听他弟弟说邀请到了墨泱。
他无法遏制自己,再次黑进了这个摄像头,就像他无数次黑进墨泱在剧组酒店的那个电梯摄影头一样。
他的胳膊受了伤,没处理,就迫不及待连接了这个摄像头。
鲜血顺着小臂,滑到了手背,沿着骨骼蔓延了整个手背,指缝间一片殷红。
内双的眼,瞳仁黢黑,目光总比旁人更深沉。
他一错不错盯着。
墨泱看摄像头,似在和他对视。她的唇色很浓,唇瓣饱满丰润,让步景桓的目光,似乎穿过了镜头,落在她脸上。
而后镜头突然一黑。
是那头有人拔掉了插座。
步景桓回神。
他冷冷看着自己的左臂,伤口不浅,可能需要缝合。
他去找了家庭医生。
简简单单收拾了,他回房去,贴了防水纱布就去冲澡。
他很白,不喜欢户外的阳光,肌肉都是健身房练出来的。
浴室里雾汽弥漫,热水浇落肩头,他眼前不停回放墨泱的那张脸。
无数次的卧房内,贝齿咬着那唇瓣,难耐呼唤他的名字。
步景桓倏然热。
可能是水温太高了,他浑身发燥,后背一片绯色。
他低头看着自己。
离婚好几个月了,他像是年迈的老人,身体那个总是很冲动的地方,死了一样寂静。而今晚,它突然叫嚣了起来。
步景桓的眼前,是墨泱的脸,她瓷白又丰盈的身躯。
他眼睛赤红。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内的风暴逐渐安静,步景桓松开了自己的手。
一手黏腻,他很厌恶用水冲掉了。而胳膊上的缝合被挣开,血混合着水往下坠,地面很快一层浅红。
他颓然抵住浴室的墙壁,身体与精神的空虚,令他无法站稳。
墨泱在宴席上没吃几口饭。
她食不知味。
然而,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多了一份敬重。
宴席结束后,她跟傅颂元和杨曼说自己工作很忙,今晚必须回到剧组,拒绝去傅家吃饭,赶去了机场。
“妈,嫂子她一直很难过。我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傅景禛问。
杨曼叹气。
傅颂元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两个人的缘分,外人插不上手。今天这场饭局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都会消停。你放心。”
又说,“墨泱是个聪明人,她懂得保护自己。”
杨曼又叹气:“生儿子不如生个叉烧,景桓真是平时不搞事,一旦闯祸就无法收拾。”
傅景禛:“妈,我不会闯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