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禛:“裙子。”
墨泱:??
她赶紧起来,简单刷牙洗脸,换了衣裳,才让傅景禛上楼。
傅景禛手里拿了一条干洗过的礼服裙,套在防尘袋里;另有一个袋子,似装了不少东西。
“……给,妈妈让我拿给你的。”傅景禛说。
他还是那么酷拽,右边耳朵戴一枚白金耳钉,短短的头发染成奶奶灰,覆盖在头皮上,与他年轻英俊面容形成强烈反差。
只是话少了很多。
“谢谢。”墨泱接了过来,“为什么送裙子给我?”
“妈妈听说你来工作的,恐怕没带礼服。她们聚餐的时候,都穿得比较正式。”傅景禛说,“这里面还有一个手拿包、一些首饰。”
墨泱:“……”
她指了指房间沙发,“你坐一会儿,我去洗手间换衣服化妆。”
傅景禛没坐,而是很不自在,目光不怎么看墨泱,“嫂子,你……不是,姐姐。”
墨泱心中一涩。
“姐,你饿吗?我看你刚起来。我去楼下给你买点早餐,先填补点。”傅景禛道。
他逃似的出去了。
墨泱心情也不是很好。
她以前不愿意见前男友,现在自然也不想见前夫和前夫的家人。
一段失败的感情,似一株大树上枯萎的枝丫。想要树木继续成长,就要把枯枝修剪掉。
墨泱一向主张切断过往。
可现在呢?
她既被迫拍前男友的戏,又和前夫的弟弟、妈妈吃饭。
她在违背自己定下的规则。
这很危险,墨泱能意识到后果,却无力挣扎。
她打开了防尘袋,拿出里面的裙子。
一条香槟色的小礼服裙,短袖款式,经典又略微保守。
墨泱换上后,把长发随意挽起,用一根发簪做了个简单发型,又拿出自己的钻石项链和耳坠子配它。
她开始化妆。
香槟色的礼服太淡,需要用深一点的妆容搭配,才显得好看。
等墨泱弄好了,傅景禛拿了早餐进来。
他看到墨泱,忍不住惊叹:“嫂子,你好漂亮。”
他被惊艳到了,自己都没意识到又叫错了。
“是裙子好看。”墨泱笑道。
傅景禛:“明明是你人美。”
把早餐递给她,“我跑了点路,买了减脂餐的三明治和脱脂牛奶,你吃点。”
“你有心了,谢谢。”墨泱说。
她坐下来吃饭,傅景禛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他打算玩一会手机,可忍不住想要说话。
“嫂子,你和我哥离婚的时候,妈妈特生气,想要打我哥。”傅景禛说。
墨泱一口牛奶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她不想聊此话题。
可傅景禛年轻,不太懂人情世故,只顾说他的:“妈妈说,当年步伯伯背叛家庭,我哥也是亲历者,怎么忍心重蹈覆辙?”
墨泱的眼睛酸得厉害。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禛禛。”
傅景禛看向她。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了。你可以不说吗?”
傅景禛站起身,很是无措:“对不起。”
墨泱抹了眼泪:“禛禛,我心里并不好受,我不是很有出息的人,我也放不下。但我也需要人脉,所以没办法拒绝你妈妈。”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拍前男友的电影。
——如果乔长桥不提醒她,有个纨绔二代盯上了她,她也不会来赴前婆婆杨曼的约。
生活就是这么无奈。
她没办法,只得又当又立。
她得活着。
如果她没有中枪,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大不了少花钱点,大不了退出这个圈子,大不了永远默默无闻。
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