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再也没想到,自己的内衣裤会在甲板上迎风招展。
除了内衣裤,还有她其他衣服。
她急忙去扯下来。
衣服都干了,闻着有一股淡淡馨香,是洗涤剂的味道。
墨泱将它们全部卷了卷,抱在怀里。
“……我帮你洗了。”乔长桥说,“船上没你合身的衣服。你穿着我的,松松垮垮,我总想犯罪。”
墨泱后脊一僵。
似在惠灵顿雨季那个夜晚,她看似很笃定,心里其实很怕。
——怕他开玩笑的口吻,讲他内心的恶念。
她抱着衣服站在那里,启唇想要说点什么。
乔长桥却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她,目光瞟向远处的大海。
她那双眼,似绮丽的繁星,唇又太过于饱满莹润。哪怕落魄了,她身上也有种颓靡到了极致的风情。
乔长桥承认,自己活了三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墨泱这等美色。
人是视觉动物,美丽的皮囊可以蛊惑人的灵智。
乔长桥若不是失了智,大概是不会用被她咬伤的手,去替女人洗衣服。
伤口泡在洗衣液的水里,很刺痛。
香烟衔在唇上,乔长桥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有点肿胀的伤口。昨晚爬上他心口的那条虫子,又缓缓蠕动了下。
乔长桥的心就隐隐做痒。
这痒一路往下,在小腹处汇聚,形成了酸胀感。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憋着半天不吐,也不呼吸。
憋闷感让他微微晕眩,他才从心口酥痒难耐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好陌生的感觉。”他自言。
三十几年了,各种感情都有过,人情世故样样经历过。
但这种,头一回。
是欲望?不单单是。以前对她也有欲望,赤裸裸的,很简单纯粹。
不是欲望,那微微做痒的心口,又是什么?
乔长桥说不好。
他甚至没有对比,因为以往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
两根烟吸完,他回休息室去喝水,墨泱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正在摆弄她手机,试图寻找一点信号。
可惜,一点也没有。
乔长桥拧开一瓶水,猛然灌下大半瓶,对她说:“我发了信号。”
“然后呢?”
“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再等一个小时左右,会有人来救我们。”他道。
墨泱:“你不会开回去,对吗?”
“不是,是没油了。”乔长桥道,“临时想要绑走你,游艇当时是没准备用的。也没想过跑这么远。”
墨泱:“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乔长桥倏然伸手,捏住她下颌。
男人看上去细皮嫩肉,可手指肌肤粗粝,体温又偏高,捏着墨泱的脸时,他的温度似乎要烫伤她;而皮肤微微粗糙的触感,印在她的娇嫩上,有了很鲜明的对比。
他自己似乎也怔了怔。
墨泱则重重一巴掌打在他手上,将他的手掌打落。
“……不要动手动脚,乔总。”她冷冷逼视他,“你要么做个十足的恶人,要么守点君子道德。”
乔长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背被她打得当即泛红。
她真是用了全力。
他往旁边挪了点,笑道:“好吧,为你做一次君子。墨泱,别说脏话。你说脏话,有点……”
——有点带劲。
想按住她,想将她蹂躏进雪白的枕席间,听着她在激烈中凌乱着,口不择言说着这样的脏话。
墨泱却突然站了起来,急急忙忙跑上了甲板。
乔长桥没动,用力闭了闭眼,将眸中翻涌的欲火压下去。
“最近素太久了。”
他没这么急色的,一定是最近过得太简单导致的。
墨泱离婚后,乔长桥就把她视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