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宁开了步景桓车库里的那辆跑车。
价值五千多万,步景桓说他赚到第一桶金买的。
墨泱脸色晦暗。
回到家,墨泱没第一时间去洗澡,而是先去了地下车库。
那辆车果然不在。
地下车库有点闷,挪动脚步时带起细微的灰尘,蒙住了墨泱的呼吸。
她眼神迷茫,静静看了片刻。
转身上楼。
洗澡时候,她才透过来一口气,对自己说:“挺好的,那辆车是他早年买给卓宁的。早该扔出去。”
车子不扔走,步景桓的心就不安稳。
墨泱心中最理想的处理方式,是把车子卖掉,而不是送给卓宁。
但没办法,现实总不如想象中美好。
晚夕步景桓回来,瞧见墨泱在卧室的小休息间,跟线上老师学习俄语。
他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八点半,他下楼回房睡觉,瞧见墨泱侧躺着,没有玩手机。
他从身后抱住了她。
“景桓,为什么把车子送给卓宁?”墨泱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
步景桓似僵硬几分,过了片刻才答非所问:“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去要回来。车子不能久放,发动机要坏掉了。”
有一股凉意,攀上了墨泱心头。
她沉默着,再也没开口。
步景桓没和她做,只是吻了吻她后颈:“睡觉吧。”
孙皓出事后,墨泱一直没心情,步景桓也不打扰她。
他们俩似乎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
墨泱今晚还是没兴致,实在提不起这方面的劲儿。
可她有点害怕。
无形中有了裂痕,而她不想要这种破裂。
她想要抓牢步景桓。
她转过身,搂抱住步景桓的脖子,将唇在他唇角蹭了蹭:“晚安,老公。”
似吻非吻。
步景桓回抱她,手臂线条骤然紧绷,透过睡衣能感受到他结实肌肉。
他含住了墨泱的唇。
炙热的呼吸,混合着一点烟草清冽,逐渐点燃了墨泱。
墨泱沉溺在他营造的快乐里。
她的唇被他吻得有点发肿,越发莹润饱满,似枝头熟透的果子。只需要稍微用力,咬破果皮,就可以吸取美味果肉。
步景桓喉咙做痒,心口被猫爪挠,想要止痒,动作便越发激烈。
墨泱后来可能是晕过去了,因为她对自己怎样洗澡毫无印象了。
再次睁开眼,已经天亮了。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还是温热的,但步景桓不在室内。
她以为他在楼下或者书房,拿起手机,却看到他发:【临时出差,最少一周。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是半个小时前发的。
居然不叫醒她告别。
墨泱看着这条消息,又想到地下车库消失的跑车,心情顿时从明媚转为阴沉。
她没回,起身下床,打开了窗帘。窗帘里衬蕾丝边,在她指甲上勾了下,阳光就迫不及待冲撒进来。
外面天气好,碧穹万里无云,筛过庭院的阳光金灿灿的,却照不进墨泱的心里。
墨泱一边喝水,一边看窗外的那株树。
几个麻雀停在树梢,跳跃起舞,在阳光中掀起涟漪,引得树叶簌簌。
墨泱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一个人消极的时候,看什么都会疑神疑鬼,越发消沉。
孙皓已经不在了,就像当年父母和姐姐离开她那样,她得收拾好自己。
至少,她不能再去住院了。
住院的痛苦,不堪回首。
墨泱察觉到了自己心情不对,故而喝了一杯水就下楼去跑步。
跑步机上消耗了一个小时,紧紧压在她心口的重石减轻了点。
她能吃得下早饭、有力气给步景桓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