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死是自杀。
失去至亲却没有一个可以仇恨的对象，这些痛苦无处发泄，全堆积在身上，令人沉重不堪。
墨泱去步景桓的总裁办时，没打电话，直接上了电梯。
她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从门口走到电梯间时，突然眼前一阵阵发黑，似低血糖。
她扶住电梯稳了好一会儿，眼前才逐渐清晰。
她上总裁办的时候，门口秘书先看到了她，微微吃惊。继而笑道：“夫人您好。”
墨泱点点头：“步总在吗？”
秘书急忙拦住她，笑道：“步总有客，夫人您请休息室小坐，我给您倒杯茶。”
墨泱道好。
她待要转身走，突然听到了一声咆哮：“你他妈还敢说你搞得定？人已经死了……”
是墨钧言的声音。
墨泱一愣，不顾秘书的阻拦，快步朝办公室走过去。
宋晓阳站在办公室门口，见状朝里面很大声说了句：“步总，夫人来了。”
屋子里一瞬间安静。
门从里面被打开。
步景桓穿了件淡灰色衬衫，衣领有点变形，似被人狠狠提着领子。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墨钧言站在后面，脸色铁青。
墨泱看看他们俩：“怎么了？小叔，你为什么到他的办公室闹事？”
墨钧言恨恨瞪了眼步景桓，才看墨泱：“不关你事。”
他转身要走。
走到了门口，他回头对步景桓道，“你最好把屁股擦干净，听懂了吗？”
墨泱看着步景桓。
步景桓低垂了视线，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视线藏匿其中，影影绰绰不真切。
他拉了墨泱的手：“这里很乱，交给宋助收拾，我们去外面坐坐，喝点东西。”
“怎么回事？”
“我慢慢跟你讲。”步景桓道。
两人在公司楼下一家咖啡厅坐下，步景桓点了一块小蛋糕和两杯咖啡，哄着墨泱吃点小蛋糕。
墨泱没什么胃口，却因心思都在听他讲话上，吃了倒也没抵触。
她慢腾腾吃着小蛋糕，听步景桓说：“六月份的时候，你跑宣传那段日子，有个叫‘亦秋投资’的公司，在俞城很火热。”
“投行？”
“对。尤其是影视圈的人，不少人往里面投钱，听说很可靠。孙皓问我，这家投行能否信得过，他手上有点钱。
我当时比较忙，让宋助去投融部问问。投融部那边极力推荐这家投资公司。
我自己没去考证就反馈给了孙皓。前不久，那家公司跑路了，卷走了所有的钱。
我公司投融部的一个小主管往里面投了三百多万，也打了水漂，当时就是他说很可靠，他也是受骗者之一。”
墨泱听着，心渐渐凉了。
小蛋糕她只吃了三分之一，再也吃不下。
“……孙皓应该是亏了很多钱。”步景桓说。
墨泱低头喝咖啡，喝着喝着，一滴泪落在咖啡杯里。
“不至于。”她喃喃说，“我现在有了点名气。他可以告诉我，我去多接几个商务，很快就可以赚回来那些钱。一千五百万而已，并不值得他一条命。”
步景桓搂住了她，轻轻拍着她后背。